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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年“夫妻哨所”的背后有坚韧,也有浪漫: “你热爱的哨所,我们一起来守”

岁月静好,只因有人守候。海岸边的山坡上,一座两层的白墙哨所孤独矗立。这里是当地人尽皆知的“夫妻哨所”——南山民兵哨所,许道宣和妻子林爱茹每天伴着潮起潮落,瞭望、观察、导引、记录、反馈,奔波于哨所与平阳县人武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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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经120°、北纬27°,平阳鳌江入海口蜿蜒10多公里,船来船往,穿梭不停。

岁月静好,只因有人守候。海岸边的山坡上,一座两层的白墙哨所孤独矗立。这里是当地人尽皆知的“夫妻哨所”——南山民兵哨所,许道宣和妻子林爱茹每天伴着潮起潮落,瞭望、观察、导引、记录、反馈,奔波于哨所与平阳县人武部之间。36年下来,许道宣从青涩的年轻民兵,变成了经验丰富的观测能手。

去年,林爱茹身患重病,弥留之际,心里仍放不下哨所:“老许,以后谁来和你一起看海呢?”如今,许道宣已经55岁,这个担子正由女儿和女婿接了过来。两人大学毕业,携手归来,继续编织一方海防的平安网。

目录

/ 初入哨所 /编辑本段

倔强的他攥着军服一角编辑本段

咬咬牙坚持了下来编辑本段

记者从塘沽外村的海边拾级而上,穿过片片竹林和层层山田,10分钟后到达了平阳县南山民兵哨所。五六平方米的室内,摆放了桌子、梯子、电脑和瞭望、通讯设备,几乎转不开身。不足两平方米的阳台上,一位肤色黝黑的老人正手捧着记录本,弓着身子操作望远镜,他正是许道宣。

许道宣的衣服、鞋子和生活用具基本上都是军绿色的,就连老式手机也不例外。对部队的向往,对军旅的热爱,自小就深入到了许道宣的骨子里。

“小时候,有支海防部队驻扎在我们村里,帽子上点缀着五角星的叔叔经常到我家挑水,休息时他们就教我写字,讲部队的故事给我听。”提起往事,许道宣有些激动。

那时候,戴上点缀着五角星的帽子去守哨所,成了这个海边渔村里很多孩子的梦想。每次学校放假,许道宣就跑到部队营房附近,远远看他们训练,有时趴着久了竟睡着了。后来,到了参军年纪,许道宣第一时间报名参加征兵体检,但却因为小时候留下的腿伤而遗憾落选。

虽然没有当成兵,但许道宣对军营的向往却丝毫未减。1983年,驻守鳌江口的海防部队精简撤编,海防任务由地方民兵接替,平阳县人武部开始在此组建民兵哨所。

许道宣听说了之后,高兴得几夜都没睡好。他放弃了供销社的工作,连忙赶去报名。这一次,他被录用了。“当时我兴奋得跳了起来,虽然只是民兵,但在哨所,能穿迷彩服,能住部队营房,能用部队装备,肩负着军人责任。”许道宣兴奋地回忆道,自己领了6元的月薪和一筒蜡烛,收拾了行李住进营房。

然而,生活条件远非许道宣设想的那样。部队撤走后的营房,不通水电,没有一点物资。他和同事要徒步几公里,到村里挑水;没有床铺,大家就打地铺。营房驻扎在山野间,夏天一到蚊虫肆虐,经常一觉醒来,身上被咬了一块块红包。

比起生活条件恶劣,更让这群年轻人不安的,是夜晚呜咽的海风和窗外无穷无尽的黑暗。暑去寒来,几个年轻人坐在冰冷的地铺上,看着跳动的蜡烛火苗,仿佛预见到了未来一生的清苦与孤独。

仅仅几个月,同来的人一个个离开了,营房里的被褥一床床撤走,只剩下了许道宣一人。“这样下去,人都要熬废掉了。”最后一个离开的同事给许道宣留下了这句话。“我走了,这营房可就真没人了,谁来当这哨所的眼?”后面的几天里,许道宣心里嘀咕着,回应他的依然只有屋外奔袭而来的海风声。那一年,许道宣只有19岁,但倔强的他攥着军服一角,咬咬牙坚持了下来。没想到这一守,便是30多年。

/ 相携守海 /编辑本段

只能挤得下两个人的二楼瞭望台编辑本段

是他们最常待的场所编辑本段

对军旅的热爱或许是会“传染”的。许道宣从胸口的内兜里掏出一张彩色单寸照。照片上,年轻的姑娘笑靥如花,她便是许道宣的妻子林爱茹。

“很漂亮吧,当年她可是我们村里最好看的姑娘。”许道宣说,自从去年林爱茹离世,这张照片便再也没离开过自己,“我想带着她继续工作,直到做不动为止。”

1985年许道宣和林爱茹偶遇了。同样生活在塘沽外村的林爱茹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好奇,他为什么守在海边?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经常看着那片海?一步步了解后,两人互生好感,林爱茹竟也迷上了和许道宣一起看海。虽然,那时候来家里提亲的人不在少数,但林爱茹却只钟爱不太会说话、生活清苦的许道宣。

这段恋情遭到了林家人的反对:“嫁过去,跟他一起过那苦的日子?”图啥呢,林爱茹也说不清楚,但她听着许道宣描述的哨所生活,能感受到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她渐渐萌生想法“你热爱的哨所,我们一起来守。”

1986年,林爱茹与许道宣结了婚,搬到了哨所。哨所迎来了新人,少了一丝清冷,多了一份温馨。

哨所的生活十分枯燥。陪伴夫妻俩的只有一台高倍望远镜和一部壁挂对讲机。只能挤得下两个人的二楼瞭望台,是他们最常待的场所。利用高倍望远镜,万米开外的海面,也仿佛近在咫尺。倘若遇上了大雨大雾,夫妻俩就得一人值守,一人背上望远镜,沿着海塘坝巡逻。

两人全年无休,白天许道宣瞭望观测时,林爱茹帮着做记录;晚上风大,夫妻俩共同保护好设备。就这样,夫妻俩轮流值班,观察海防,守卫哨所,在这仅仅五六平方米的二层空间里,硬是把平淡无趣的生活,经营得充实而有滋有味。

随时观察,随时汇报,随时守候,随时听命……夫妻俩相濡以沫,成了海防瞭望的“千里眼”,他们消除险情、解救渔民的事迹也传到了部队里。1998年,哨所被浙江省军区正式命名为“夫妻哨所”。

/ 千里之眼 /编辑本段

36年来,夫妻俩一共救起编辑本段

落水船员15名编辑本段

对于当地渔民而言,许道宣和林爱茹夫妻俩就是大伙儿出海时的定心丸。哨所的对讲机与附近渔船的电波频道相连。一旦渔船遇险,渔民立马就可以及时联系到哨所。

1994年7月的一天,许道宣在观测海面时,看到一辆搭载木头的运输船行驶到了鳌江口海面上。正值台风多发季节,海上风浪大,船在浪里颠簸着。忽然,一个大浪拍来,船侧翻到海里,船上9人全部落水。

“赶紧救人!”许道宣猛地站了起来,立即摇起对讲电话机,向县人武部、鳌江渔政等部门汇报。但渔政船开过来至少要一个小时。

来不及了,怎么办?许道宣想到了弟弟家的渔船,于是让林爱茹联系弟弟许道雪,把渔船开过来救人。自己观察险情,确认好方位后,往海边跑去。

迎着风浪,小渔船在海面上颠簸不止,人站上面根本无法直起身来。许道宣索性趴在船头,待船只靠近落水人员,用力将他们一个个拖上来。在兄弟俩的及时救援下,9名落水人员全部获救。

36年来,夫妻俩一共救起落水船员15名。

台风,许道宣是最不愿意面对的天气。

“是因为大风大浪,情况危急吗?”记者问。

“不,是怕保护不好设备。”许道宣答道。

许道宣对2002年的台风“森拉克”印象尤为深刻。当时,风雨大作,不仅观察视线不好,而且狂暴的海浪不断冲击着哨所。“所有的玻璃都被大风打碎了,雨水不断从窗台拍打进来,我们就从山上搬来石头堵住窗户。”许道宣说,那时根本顾不上自己,夫妻俩把设备藏到了床底,再用棉被层层包裹住,“这设备比我们自己还重要,不能有事。”

作为哨所的“眼睛”,夫妻俩除了在险情时及时汇报、参与营救,还要做好日常记录。

翻开他们的海防日志,每天往来出海口的船只型号、大小、方向、定位等信息一一记录在册,一本本日志叠起来,厚度接近2米。在悠悠岁月里,这些记录,便是他们对海防最长情的告白。

/ 女承父业 /

孩子们回来了

哨所可以跟上时代了

他们的女儿许玉洁1986年出生,从小在哨所成长,童年有些孤独。“没有玩具,唯一的玩伴,就是门前的大黄狗。”许玉洁说,然而,看见一条条生命被救回,听到当地村民夸赞父母,她渐渐地产生了自豪感。

耳濡目染下,许玉洁慢慢学会了简单的哨所工作。每到寒暑假时,她便来到哨所协助父母。在大一那年,她做了一个和父亲当年同样的决定:报名参军!

许玉洁在部队当了2年通信兵。从部队返校并顺利完成学业后,2009年6月,大学毕业的她,把自己当年从部队带回来的背包和被子都搬进了哨所,穿上了迷彩服,帮助父母值班。

和许玉洁一起回乡的,还有她的丈夫李志勇。来自江西的李志勇是家中的独子,不远千里来到哨所,原因很简单:“我也是部队里的兵,早就听说过岳父岳母的故事。普通人在普通的岗位上,也可以做出非常有意义的事。”

“孩子们回来了,我们这哨所可以跟上时代了。”许道宣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眼睛。如今的哨所,除了简单的瞭望设备外,还配备了边防海防监控站系统,只要在电脑前就可以实时监测海面上的情况。但许道宣已经感觉自己有点老花眼了。眼下女儿女婿已经轮流值守,同时也带来了在部队里学到的新知识、新技能。

现在,女儿和女婿有了孩子。看着外孙、外孙女陪伴在身边,带着对海防的各种好奇,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为什么”,许道宣觉得就像昨日的温馨重现。“我们一家人,听海的故事,看潮起潮落,很浪漫,很幸福!”他这样总结着36年的守望。

一家人的努力,渔民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出海渔民的安全意识越来越强,还常常主动把海上的信息反馈给许道宣。这一片海上,安全之网正越来越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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