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逾八旬仍亲临实验一线 这个“火药王”称自己一辈子只能做好一件事情
王泽山院士(左二)在指导学生
王泽山出生于1935年,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南京理工大学教授。他被称作“火药王”,研究火炸药60余年,把中国火炸药领域的整体实力提升到了世界前列。虽然已经是年过80岁的高龄,但王泽山仍奋战在科研一线,一年有一半时间在出差。
凭借着在“废弃火炸药再利用”“低温度感度发射装药与工艺技术”“等模块装药和远程、低膛压发射装药技术”等方面的杰出贡献,王泽山3次获得国家科技大奖的一等奖,其中两次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一次国家科技进步奖一等奖。这一次,他第四次登上了国家科学技术奖励大会的领奖台,迎接他的是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荣誉。
“国家需要的我就去做”编辑本段
王泽山生于吉林,当时东北大部已被日本扶植的“伪满洲国”占据。
“我那时还小,不明白什么是‘满洲国’。”王泽山回忆说,由于国民被迫接受“伪满”教育,年幼的他以为大家都是“满洲国”人。但他的父亲却严肃地告诉他:“你是中国人,你的国家是中国。”父亲的话深深地镌刻在他幼小的心里。
家园沦陷的经历,让他感受到,没有国家的强大,就没有个人的自由,并在心里埋下了“救国图存”的种子。
1954年,抗美援朝的硝烟刚刚散尽,19岁的王泽山高中毕业。考入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王泽山,选择了火炸药专业。“跟航天、导弹等热门行业相比,这项工作太基础、太枯燥、太危险,甚至一辈子也出不了名。”同期20多人中,只有王泽山一人报了这个“不起眼”的专业。“大家都不去考虑这些比较边角的专业,但我想,既然是设立的重要专业,国家需要的我就去做。”
为了这一信念,王泽山一心扑在火炸药的研究上。在他的生活中,没有节假日的概念、没有固定的一日三餐,甚至泡好的咖啡也总是忘了喝,冷掉再热热又会放冷,但是他却能准确记得每一项关键技术指标,自己经手的实验时隔多久都能清晰还原。
王泽山的科研突破从“废弃火炸药再利用”开始。进入和平年代以后,储备超期的火炸药成为巨大隐患,每年都会有万吨以上的退役火炸药待处理。过去,我国的报废弹药基本采用“火烧、炸毁为主”,存在着严重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
王泽山带领团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废弃火炸药再利用的攻关项目,下工厂、跑部队,攻下了一道道难关。一堆堆危险有毒的过期火炸药,变成了20余种畅销国内外的军用和民用产品,不仅为国家创造了明显的经济效益,而且为青山绿水远离废炸药的影响提供了技术条件。
“一辈子只能做好一件事情”编辑本段
获得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王泽山说,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二个重大节点,是60多年来工作的一个成果。第一个节点是他1999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在那里,他向老一辈科学家学到了如何追求科学、如何处理好国家与事业的关系,学到了对真理的态度。
玩微信、学开车、网络订票、做flash动画……大家戏称80多岁的王泽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80后”,他永远都在了解和学习最新潮的技术和事物。可王泽山做这一切,并非仅仅是“不服老”,“我主要是为了工作能再快些。”王泽山说。
站在国际含能材料科研领域的学术前沿,王泽山却称自己只是个一辈子只能做好一件事情的人。为了做好这件事,他已经奋斗了60多个年头。
在达到退休年龄之后的20年时间里,王泽山利用自己另辟蹊径创立的装药新技术和相应的弹道理论,研发出了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远射程与模块装药技术。依照其独创的补偿装药的理论和技术方案,火炮用一种装填模块即可覆盖全射程,从而大幅度提升了远程火炮的打击能力。通过实际验证,我国火炮在应用这一技术发明后,其射程能够提高20%以上。
火炸药研究经常要选择极端条件去户外做实验,高温酷热、低温极寒是常有之事。但年逾八旬的王泽山每次实验都要亲临一线。就在此次获奖前一个月,王泽山还两度前往沙漠做实验。
“我从事科学工作,更加明白科技的力量。这次获奖,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人人有责,我会在国家和团队需要的时候,为继续创造世界一流的火炸药成果而努力。”王泽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