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全家福 过年最有仪式感的事儿
时间:2019年春节期间
坐标:运城市万荣县
找对象时,父亲对我的要求就是春节必须一起能回老家,不能娶了媳妇忘了父母。在太原工作近20年,除了出差,我每年离开这个城市最长的时间,就是春节回家。
腊月三十的下午,当我和老婆、女儿三人回到万荣老家时,家里过年需要的一切已经准备妥当。看到我给家里带回去的节日礼物,母亲一个劲地唠叨嫌我又乱花钱,但我知道,她心里是高兴的。
当村里的鞭炮声陆续响起,全国人民坐在电视机前开始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时候,我们一家老小也围坐在一起,边看电视边聊天。父亲先是问我工作忙不忙,能不能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当得到我肯定的答复时,他开心地笑了。接着,他便给我讲起了村里巷里的家长里短、亲戚朋友的工作生活,听着熟悉的人亲切的事,我的心一下子就从单位繁杂的工作中解放出来。
这个春节,我尽量要求自己不喝酒,但有一顿喜酒,我还是多喝了些。我的发小,在北京奋斗了20年,终于在不惑之年结婚了。他个头不高,但很有志气,在北京闯荡多年,换过多份工作,每年春节,他回到村里和大家见面聊天的时候,没诉过苦,没泄过气。有几年听说他在IT行业打工,有几年听说他搞太阳能热水器代理,去年又听说他当起了培训老师,就这么坚持了一年又一年。如今,他在北京买了房,让我们这些不在一线城市谋生的同学们羡慕不已。当然,在北京漂泊的日子他还有另外一种苦恼,那就是一直难以寻觅到适合自己的另一半,以往,我们每年春节见到他都会开玩笑说该吃喜糖了。等他从“奔三”到了“奔四”,我们一帮发小的孩子都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我们便不再触碰这个敏感的话题,好在,他终于结婚了。大年初四的晚上,我们一帮发小聚在一起尽情喝酒,一是祝福他组建了新家庭,二是借此向我们“70后”的青春告别。明年春节,我在村里也许还会参加婚礼,但那可能就是发小的子女婚嫁了。春节,见证着我们一年年长大。
这个春节,我没看到周边更大的变化,但有一个细节,我还是深有感触。我们老家的风俗是出嫁女子初三回娘家,由于妹妹和妹夫初三来我家,我和老婆便定了初四去丈母娘家拜年。在丈母娘家,我见到了在外打工两年没有回家的大兄哥和嫂子。2017年,由于家里种植的苹果挣不下钱,加上正上学的一儿一女需要大把大把花钱,他们决定放下经营多年的果园,前往南方寻找商机。听说广西北海北方人多,他们便去那里搞了个小作坊蒸馒头卖,每天早上蒸馒头,中午、下午骑个电动三轮车四处送货,坚持了一年多,劳心费力,并没有挣下多少钱,他俩便又琢磨着去个合适的地方打工。2018年5月,经人介绍,他俩来到浙江温岭一家合资企业打工,工厂是计件工资,他们很卖力,收入也可观,每月一共能领到15000元左右,对此,他们很满意。见到我和老婆,他们高兴地规划着过两年挣下钱后一定要给儿子在城市里买个房。让我略微意外的是,他俩对保险很感兴趣,问了我老婆很多保险方面的知识,并当下确定要给自己买保险,我有些不解地问他们,才知道他们在外面打工后,见识更多了,视野开阔了,想法也和市民接轨了,对于自己的健康,对于子女的发展,他们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春节,见证着他们一年年成熟。
这个春节,我未能想出更多的新玩法,但有一件事情,我还是坚持下来。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我们在老家院里拍了我们的第一张全家福,等到第二年,我女儿出生了,我们顺理成章地拍了第二张全家福,就这样,一年又一年,拍全家福成了春节期间我们最有仪式感的一件事。拍摄工具也由最早的胶片相机换成了数码相机,再换成了手机。我从事新闻工作,理所当然地承担起每年的拍摄任务,当然,拍出的合影里都没有正在拍照的我,完整的合影每年都需要把我PS进去。每年冲洗出合影照片,看着父母老去的容颜,我都有一种时光不再的伤感。春节,见证着父母一年年老去。
每一年春节回家的感受可能会不一样,但我对父母健康的关注、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不会变。我想,春节可能是我们大家人生路上的一个个加油站。仅此,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