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台:河曲的文化名片
“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手拉着哥哥的手,送哥送到大门口……”哀怨婉转的二人台曲调一响起,那泪涟涟的送行场景,难舍难分的留恋,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舍直抵人心,不由得潸然泪下。
二人台《走西口》无疑是河曲二人台代表曲目中最为经典的片段,其艺术魅力无省界、无国界。提及山西河曲,紧随而来的定语便是“民歌的海洋”“二人台的故乡”。二人台这种艺术形式发源于河曲,发展于河曲,成为这一方水土最娇媚的花朵。
二人台,河曲的文化标识编辑本段
白日里,西口古渡的戏台下总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贾德义,虽已80多岁高龄,依然在这里义务教授葫芦丝。
傍晚时分,穿着表演服的二人台爱好者在这里架着几部手机做着网络直播,二人台小戏、流行歌曲……热热闹闹地唱着,还不时有路过的爱好者拿过麦克风也来客串一段,煞是热闹,也可窥知二人台在河曲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
走访河曲时,在路铺村恰好遇到送戏下乡,邂逅跟团演出的二人台著名表演艺术家胡秀珍。她说,经常有朋友带着外地游客到河曲听她唱二人台。二人台这种艺术形式近年来越来越受到关注,尤其是戏曲艺术界。胡秀珍所在的河曲民歌二人台艺术团在2017年共在全国各地演出了220多场,观众的认可度还是很高的。但对于这样一个地方小曲种来说,要走出河曲、走出山西,还需要更广阔的培育市场。
早在几年前,北京保利集团确定了定点扶贫项目,全面支持河曲的二人台小剧种。昔日的剧团复建,昔日散落四处的二人台演员回归,保利演艺院线将二人台剧目融合成一台晚会,借全国重点展演的东风,扶持二人台上马,将其推向了全国展演的舞台,甚至远到武汉等南方城市。
听惯了吴侬软语的听众近距离接触了二人台后,反响很不错,这让很多二人台演员为之振奋。曾经站在田间地头演唱的歌曲登上了大雅之堂,不仅是对这种地域文化的弘扬,而且也极大地鼓舞了从事二人台表演的演员们。二人台迈出了走出去的步伐,但是要让二人台火起来,并成为河曲旅游最生动最贴近游客的文化大餐,那还有很长的路。如今各种文化艺术形式都处于创新和发展的时期,二人台想要火,难度系数不低。
二人台不应该只是舞台上的表演编辑本段
任何文化的形成都是时间的陈酿,更何况艺术是一种更为高级的文化形式。据《河曲二人台志》载:“二人台的孕育,就是从民间‘舞鞭’(即霸王鞭)玩艺开始的。河曲民间‘舞鞭玩艺’活动,据有关史料记载,早在五代宋初时期即很盛行。”这便与河曲的历史有关,河曲曾是边塞地区,历史上以军治县,霸王鞭这种民间形式是从军中逐渐走入民间的。
河曲上千年来一直是边关重地,历朝历代都有来自不同地方的军队驻扎于此,大多数人最终都解甲归田留在这块土地上。还有那些往来于大河两岸的商人,他们带来各自的乡音,融入黄河岸边河曲这块土地中,让二人台这种艺术中不仅有蒙古长调、江南曲调,甚至还有秧歌、山曲等等。在几百年的艺术实践中它没有被其它剧种同化,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发展至今,并以它海纳百川的胸怀汲取各个剧种的精华和营养为我所用,亦歌亦舞、亦大戏亦小戏、亦歌剧亦舞剧、亦音乐亦曲艺呈现在中华戏曲的大小舞台上。
河曲二人台从田间地头走到剧场,从文化的舞台走向旅游的市场,作为一种艺术形式,一种地方文化,二人台其实并没有停下过脚步。
这种在历史上被南北东西各地不同文化浇灌出的艺术之花,在新的历史时期如果吸纳当下的文化、借用好当下的传播方式,就不能让二人台的文化只限于舞台表演,它还应该有更大的潜力和魅力。比如我省的大型实景演艺项目《又见平遥》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以前人们逛平遥古城,朝来夕去,一天足矣。《又见平遥》的上演,让游客有了留下来的理由,也有了欣赏古城夜色的机会,它更是将中国的血脉姓氏文化融入演出,让所有看过的人无不潸然落泪。《又见平遥》丰富了古城旅游的内容,提升了古城旅游的品质,更重要的是,使古城旅游的链条终于完整,极大地促进了平遥旅游产业的发展。那么,作为最正宗、最地道的二人台发源地,能不能打造一台地域文化鲜明、表演方式新颖、观众更好融入演出的二人台大戏呢?
不仅是名片还应该是邀请函编辑本段
短短两天的行走中,感觉河曲是一个有丰富故事的地方。薄太后和汉文帝的故事让“娘娘滩”“太子滩”成为河曲最有卖点的景点,那段历史故事既然能编成电视剧、编成电影,是否也能编成娘娘滩上的情景体验剧,表现形式可以融入二人台,让游客能有体验感,同时能更深刻地感受到一位伟大母亲的坚韧,体会到中国孝道文化的意义。
河曲拥有自己独特的文化资源,四年前就有了国家级传统保护村落旧县古村,保存完好极具价值;在崖壁间天然溶洞修建而成的弥佛洞,让你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素有晋北“小五台”之称的海潮禅寺,依崖而立的楼阁是建筑美学中的一大代表力作;还有宽阔平坦、风光旖旎的西口古渡;河曲还有独特的河灯节,年年吸引着人们前来观看,这些都是珍贵的人文资源、自然资源,可开发利用的文旅资源。
比起这些不可移动的文旅资源,二人台这种地方艺术形式,在传播地方文化上有更大的优势。如何利用好这种艺术形式,让二人台被更多人接受;如何用更喜闻乐见的方式表现二人台,让年轻人乐于传播二人台,都是值得探讨的问题。如果河曲能把二人台这张名片用好,创造出一个“不听二人台,不算来河曲”的印象,也许到这时才可以说,二人台真正发挥出了它的作用。
二人台这种独特的文化资源、艺术形式,不仅仅只是河曲走出去的一张文化名片,更应该成为河曲请进来的一份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