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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80后”鏖战300多个日夜,只为建造一座“水下长城”

工程开工建设的300多个日日夜夜,对徐加峰这个“80后”小伙子来说,工地就是他的家。他笑着说:“家在上海,但是我没有家里的钥匙”。

年轻的技术人员在江面安装航道工程的齿形构件。 

“从飞机上俯瞰,江上两道长长的堤坝雄伟壮观,每次看着它,我的眼睛都会湿润。”31岁的毕磊军,面庞黝黑。第一次面对记者,他显得有些安静。2004年大学毕业的他如今已是中交一航局通州沙2标项目部副经理。

这是一项什么样的工程?为何让这位“80后”如此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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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80后’暮气沉沉”编辑本段

这是一项相当于沪宁铁路运量20倍的水运工程。“战长江”“战风浪”,这群“80后”总是充满激情。八面来风的集装箱,惊心动魄的事故抢修……这群“80后”在磨砺中感悟着痛并快乐的青春。

2013年8月,长江白茆沙水道南通段室外温度已超过40度。

在浩瀚的江面下,一座“水下长城”正在加紧施工。

“我们的任务就是拓深航道,让水深达到12.5米,到那个时候,5万吨海轮可以直抵南京。”中交一航局通州沙2标项目部副总工徐加峰说。

徐加峰所在的工程正是我国“十二五”时期投资规模最大、技术最复杂的内河水运工程——长江南京以下12.5米深水航道工程。

“这是一项世界级的工程。”长江南京以下深水航道建设工程指挥部指挥长肖大选说,这就好比在江里建一条“高速公路”,整治航道,让海轮能顺利入江,实现江海直达。

工程开工建设的300多个日日夜夜,对徐加峰这个“80后”小伙子来说,工地就是他的家。他笑着说:“家在上海,但是我没有家里的钥匙。”

对于这群以工地为家的小伙子来说,工程就是一块“磁铁”——“工地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中交一航局项目部大型构件安装负责人孙合军说。

曾经有一次安装水下1米左右的半圆体时,潜水员受水流影响水下安装效率较低。29岁的孙合军带领大家直接站到齐腰深的江水中进行安装。“那天,大浪打过来,我们5个人手挽手,绑在一起。我们一个技术员在水里站了5个小时,晚上回去就开始发高烧。”孙合军说,“有时候,脑海里会有1998年战士们站在水里抗洪的情景,其实,我们也在‘战长江’。”

难忘,那“八面来风”的集装箱。在施工现场,年轻的技术人员都住在集装箱里,冬天盖3床被子都不暖和,船上只有两三张床。“我们七八个人就靠在一张床上,累极了,一侧身就能睡着。”27岁的张才俊是上海航道局项目质检部主任,毕业于武汉大学的他曾在曹妃甸港工作过,“寒风刺骨,但大家就站在水里干。”

2013年腊月二十八的经历让30岁的水上铺排施工负责人韩国鹏至今难以忘怀——半潜驳1号铺排船正在卷软体排,突然船首克令吊发生故障,施工被迫停止。情况紧急,在铺排3号值班的轮机长陈令军得知此事后,主动请缨。此时已是深夜11点。

江面北风阵阵,天空下着小雨,寒意逼人。经过近3个小时的连续奋战,终于在凌晨2点修复调试完毕。这时甲板上响起了热烈掌声。“那一天,我们没顾上吃饭,凌晨3点,船上的师傅下了面条,因为太冷,很多人的嘴在‘哆嗦’,急着吃面,但嘴不利索,不停哆嗦,已经不听使唤了。”韩国鹏回忆说。

“记得有一次,我在工程现场看工程进展,没注意,我陷进了工地旁的淤泥里,越陷越深,差点丢了命。”中交上海航道局白茆沙1标项目部质检部副主任、26岁的谭必五说,“但这算不了什么,哪怕晚上回来再辛苦,大家一起吃顿烧烤,就觉得特别爽!”

“有人说‘80后’是暮气沉沉的一代,我不这么认为。”中交三航局白茆沙2标项目部计划部部长、33岁的包益平说,“我们是‘奋斗’的‘80后’!”

“要做就做‘世界一流’”编辑本段

300多个日夜,这群“80后”用不计其数的科研攻关、实验测试换来了我国水运技术的重大突破和飞跃。多项关键技术不仅填补国内空白,而且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这背后,有太多的泪水与汗水。

“这是一项全新的工程,可供借鉴的经验并不多,一切都要靠我们在实践中去摸索、去创新。”南京以下深水航道工程指挥部科研处处长曹民雄说。

深水航道的两侧需要有固定的“堤坝”。半圆体好比就是这个“堤坝”的重要组成部分。

自2012年8月大学毕业进入中交三航局白茆沙Ⅱ标段工程,年轻的技术员康湘龙已磨砺成一把“利刃”。半圆体的安装过程不仅要克服潮位变化的困难,还会遇到吊装时折线转角区段5°变化角的安装难题。这成为施工中的一道坎。

“没有经验借鉴,只能自己想办法。”康湘龙说,“在多次反复计算和验证下,我们确定了通过60米即调整12个半圆体的缝宽来平滑过渡这个折线转角区段。”

今年5月15日凌晨3点,对讲机传来了康湘龙要求重新起吊安装半圆体的喊声。

“位置有点偏了,重新起吊,慢点,位置稍微向右移1厘米,注意安全。”瘦削的脸上戴着一副将近400度的眼镜,康湘龙的目光一刻也不敢离开悬着的半圆体。

“叮叮叮”,一阵手机铃声传来,康湘龙掏出手机一看,是父亲打来的电话,随手挂断了。施工的关键时刻,不能有一点疏忽。

第二天上午10点,一夜的紧张施工结束了,康湘龙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宿舍,这时想起凌晨时分父亲打来的电话,熟练地拨回那个电话号码——可是打了三次父亲都没有接听。打第四次的时候,终于有人接听了,片刻安静后,电话里传来母亲的声音:你父亲昨晚脑溢血突发去世,再也回不来了。

康湘龙瘫倒在地上,泪如泉涌。

谁也没想到,仅仅过去3天,5月18日,康湘龙重新回到项目部。

“父亲临走的时候让母亲转达的最后一句话是希望我好好工作,踏实做人。我不想让父亲失望。”康湘龙压抑着内心的悲痛说。

眼泪,只能藏在心底;前方,还有梦想,还有责任。

这群年轻的“80后”小伙子把自己形容为“追赶潮汐的人”。

“只有在退潮的时候,我们才能在稳定的河床进行软体排铺设,退潮的时间每天往后移40多分钟,比如今天是晚上12点开工,明天就是12:40,后天就是凌晨1:20开工,再后天就是凌晨2点开工……我们的睡觉时间就得随着潮汐而变化,这是一个很大的考验。”中交一航局通州沙2标项目部铺排负责人韩国鹏说:“只要开工,我们就得在现场,神经紧绷,不容许掉以轻心。”

“新的技术都来自于实践。十几个人常常为一项技术在船上待上好几天。”长江航道局通州沙1标项目部常务副经理王兴超说,“我们每天工作16小时到18小时。我们都在船上研究技术,测算起吊受力是否满足要求。”

每天到深夜12点以后还在汇总分析数据,这是28岁的中交一航局通州沙2标项目部工程部长胡子军工作的常态。“但从一张白纸开始计算到算出30页、40页,从一筹莫展到思路清晰,这是一种成就感!”

“80后”技术团队用汗水和智慧换来了一个个关键技术的突破——

长江南京以下深水航道工程申报了35项国家专利,其中14项已获得国家专利,在国内首次将半圆体预制工艺创新为“立式”一次浇注成型工艺,空中翻转安装关键技术不仅填补国内空白,而且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

自主研发的35米水深恶劣工况作业的先进深水铺排船以及桁架式铺排船、无线遥控智能型水下整平机等均属国内首创,达到国际先进水平,为国家深水工程建设作出了巨大的贡献。

“我想,我们要做就做世界一流。”孙合军充满信心地说,“所做的科研攻关不仅仅为南京长江以下12.5米深水航道工程铺平了前进的道路,更是为提升我国内河水运行业整体技术水平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我们是看日出最多的一群人”编辑本段

对工人,他们有不安,凌晨三点,“80后”的项目负责人要叫醒工人赶赴工地,他们把自己形容为“周扒皮”;对家庭,他们有内疚,他们想把日出最美的照片拍下来,让更多人理解长江之美。

“有时候,我们觉得自己像‘周扒皮’。”毕磊军感慨地说,“因为只有退潮时,我们安装的构件才能露出来,我们才能去现场作业,为了赶潮水,我们有时凌晨两点、三点就得把工人叫醒,20多个工人,我一个一个地去敲门,有时很不忍心。”

“最大的困惑来自于家庭——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常常在这个项目干完了就得去下一个项目,工程在哪里,我们就在哪里,我们不知道下一站在哪里,也不知道会干多久,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家人,心里很愧疚。”毕磊军说。

其实,这群“80后”中的很多人都已是“年轻”的“老兵”——

31岁的毕磊军,从哈大高铁、京沪高铁、无锡地铁的创新团队再到加入长江深水航道工程,并担任项目部副经理;

30岁的韩国鹏,毕业于重庆交大,最早在山东潍坊参加了高铁工程建设,还去过福建参加交通工程项目,最后来到长江深水航道工程,担任铺排负责人;

25岁的杨磊,毕业于江苏科技大学港航专业,几年的时间里由水域部一名施工员成长为水域部的骨干,目前担任中交三航局白茆沙Ⅱ标水域部副部长,全面负责整平机研发以及抛石基床整平任务……

“我们参加了好几项国家重点工程建设,我们三四年就能干到工程的部门负责人。”毕磊军自信地说。

“长江航道项目开工建设184天以来,很多人都没回家。”中交一航局通州沙2标项目部总工程志磊说,“年轻的工程师很多刚为人父,忙里偷闲给家里打个电话,孩子也不会说话,其实就听听孩子的哭声。”

    “我们是看日出最多的一群人。”毕磊军笑着说。

 今年正月十四,首个半圆体起吊顺利完成,正在那一刻,毕磊军接到电话——孩子快出生了。他在机场候车室发了一条微博:“媳妇让我在家过十五,我不听,非回单位,结果肚里的孩子看不惯了,出来找爹理论,没办法,飞回家给娃解释吧!”

 正月十六凌晨他抱到了自己健康的小宝宝,望着产后疲惫但幸福的妻子,毕磊军调侃地说:“看,连你也学会赶工期了,希望我们的工程也能一样提前、安全、顺利完工,希望这种计算不准的幸福多一些在我们的生活中。”

 8月长江万里晴,千帆一道带风轻。

 伴随着长江深水航道建设,5万吨巨轮将可直抵南京,长江风光将更加旖旎。“我家里有很多江上日出的照片,非常美。”孙合军掩饰不住的得意。

 “当孩子长大看到江上巨轮时,我会告诉他,爸爸亲历了这项伟大工程的建设。”张才俊自豪地说。

 “每次看到落潮时江上的长堤,我都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徐加峰说,“这下面还有更雄伟的‘水下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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