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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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嫁而死
炎帝的女儿瑶姬是姐妹群里最美艳最时髦最多情的,她好憧憬,好做花季少女粉红色的梦,几度梦中,英俊的少年已经踏着七彩祥云来接她了,却屡屡被灵鹊儿惊醒。
常言道天嫉红颜,佳人薄命,姑娘无端地竟缠绵床塌,患起那无名的绝症,花园里、小河边,再也听不到她银铃也似的笑声。炎帝虽是医药之神,但药能医病,不能医命,姑娘终于香消玉殒。
化为瑶草
她的尸身葬在巫咸山南坡,香魂飘到姑瑶山化作芬芳的瑶草。瑶草花色嫩黄,叶子双生,结的果实似菟丝。女子若服食了瑶草果,便会变得明艳漂亮,惹人喜欢。
据说,瑶草在姑瑶山上,昼吸日精,夜纳月华,若干年后,修炼成巫山神女,芳名瑶姬。
梦会楚王
千年又千年,时至战国,楚怀王赴湖北云梦泽畋猎,小憩于高唐馆,朦胧中,见一女子袅袅娉娉,款款行来,自言:“我帝之季女,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台,精魂为草,实曰灵芝。”楚王见她禀天地阴阳造化之妙,得天独厚,含有天地间一切之美。「其象无双,其美无极」,她的相貌容颜,无人能比,「其状峨峨,何可极言」,其状貌之美,已到了无可言谈的地步,惊为天人,爱慕心生,遂留下了一段风流佳话。
楚王恍然梦醒,芳影无踪,遗香犹存。王不能忘情于瑶姬,寻至云梦阳台巫山,但见峰峦秀丽,云蒸霞蔚,乡闾相传,此云乃神女所化,上属于天,下入于渊,茂如苍松,美若姣姬。王在巫山临江侧修筑楼阁,号为“朝云”,以示怀念。
岁月悠悠,星移斗转,神女峰默默地面对东逝水,她在想些什么?是否挂念着慈爱的父亲炎帝?是否思想起淘气的小妹女娃? 参见《山海经现代版》
原始特征
《高唐赋》中的神女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是她自由奔放、大胆追求爱情的举动,所谓“闻君游高唐,愿荐枕席”,是未曾受到任何封建礼教和伦理道德束缚的人性的直接张扬。神女追求爱情的方式和神奇变化(旦为朝云、暮为行雨),充分说明她是一个具有明显原始神话特征的神话式人物,一个地地道道的女神。
以女喻贤人
“宋玉之赋有《高唐》《神女》。小儒俗吏不通天人,罔识神女主山之由,莫察诗人托喻之心,苟见奇异,肆为诙嘲。山灵清严,固不降惩,然不正其义,而欲守土之虔祠,弗可得已。往者常说朝云之事,其必曰王因幸之者,托先王后长子孙之义,以讥楚后王弃先君之宗庙,去故都、远夔、巫,而乐郢、陈,将不保其妻子。使巫山之女为高唐之客,高塘齐地,朝暮云散,失齐之援,见困于秦。至后作《神女赋》,则不及山川,专以女喻贤人。屈子之徒,义各有取,比兴意显。”(清王闿运《湘绮楼诗文集》文卷六《巫山神女庙碑》)
后世评价
巫山神女为五方天帝中南方赤帝之女,在中国历代诗文中,慢慢积淀成为一种排解不开的“巫山神女情结”,诗人的心目中这种情结的内涵是丰富而深刻的。自有此情结以后,中国文化中对女性的态度,出了“昵”之外,又增添了一分“敬”。比如,贾宝玉对于女性的态度便是“昵而敬之”。神女的梦幻特点,已经超越了女性的本义。此时,原先描写女性的文本,指向了超女性的涵义:如美好的理想、人生的追求等等。
从
事实上,中国至少八个地方都有过“巫山”的历史记载,见于晋南、济北、苏南、浙东、淮北、三峡、湖北、湖南等地。一般认为这是早期部落迁徙地名搬家,随山西“巫文化”在南方各地传播而来。
1、晋南的巫山
《太平寰宇记》陕州夏县:“巫咸山又名覆奥山......巫咸山祠在县东五里巫咸山下。”乾隆二十八年立《白沙河南北岸改建石堰记》:“解州夏县白沙河,一名巫咸河,发源中条山,出巫咸谷。”因诸多早期地理权威文献的确凿记载,近代研究中国上古神话的徐旭生以及历史地理大师谭其骧等,也都确认《山海经》所载巫咸国、巫咸山之地望,在今山西省夏县境内,“晋巫”由此被公认为是中国“巫文化”的源流。
2、济北的巫山
《左传》襄公十八年:“齐侯登巫山以望晋师。”《水经注·济水》:“巫山在平阴东北,昔齐侯登望晋军,畏众而归。师旷、邢伯闻乌鸟之声,知齐师潜遁。人物咸沦,地理昭著,贤于杜氏东北之证矣。今巫山之上有石室,世谓之孝子堂。”
3、苏南的巫山
《越绝书》:“虞山者,巫咸所居。”《宋元方志丛刊·郡志》卷9:“虞山,今为海巫山,山即巫咸山所出。”虞山又名海隅山,在今江苏常熟市西北。
4、浙东的巫山
《会稽志》:“巫山在县北一十八里,旧经巫山,一名梅山。”《三国志》卷8裴注引《会稽典录》曰:“昔越王蘙让位,逃于巫山之穴,越人熏而出之,斯非太伯之寿邪?”
5、淮北的巫山
汉代乐府曲名《巫山高》:“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难以逝。我欲东归,害梁不为。我集无高,曳水何梁。汤汤******,临水远望。泣下沾衣,远道之人心思归。谓之何?”《乐府解题》:“古词言,江淮水深,无梁可度,临水远望,思归而已。”显然,这里描写的“巫山”是指江淮一带的“巫山”。
6、三峡的巫山
《后汉书·公孙述传》:“臣之愚计,以为宜及天下之望未绝,豪杰尚可招诱,急以此时发国内精兵,令田戎据江陵,临江南之会,倚巫山之固,筑垒坚守,传檄吴、楚,长沙以南必随风而靡。”这里的“巫山”还只是方位地理,泛指整个长江三峡及鄂西一带的群峰。
事实上,汉代的长江三峡都叫“巫山”峡,三国之后才开始出现“分段”命名,但叫法各异,并不固定。如:《水经》称“广溪峡(今瞿塘峡)、巫峡(今巫峡)、西陵峡(今西陵峡)”;《荆州记》称“巫峡(今瞿塘峡)、秭归峡(今巫峡)、归乡峡(今西陵峡)”;两宋叫“西峡(今瞿塘峡)、巫峡(今巫峡)、归峡(今西陵峡)”;一直到明清时期,才固定为今天三峡通称:“瞿塘峡、巫峡、西陵峡”。
至于三峡地区“巫山县”名,出现则更晚。巫山县上古为三峡地区“鱼国(今奉节白帝城)”属地,原本只是古奉节的一部分。春秋初,被楚国割占。战国末,“楚人好巫风”,始置“巫郡”(楚国县大郡小),开始有正式行政区划。其后,改置“巫县”。隋开皇三年(公元583年),奉节信州总管府改属县“巫”名“巫山”, 长江三峡地区遂才有“巫山县”名,并沿革至今!
7、湖北的巫山
宋玉《高唐赋》:昔楚怀王游云梦之泽,梦神女曰:“妾在巫山之阳,高邱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后汉书·文苑列传》:“楚灵王既游云梦之泽,息于荆台之上。前方淮之水,左洞庭之波,右顾彭蠡之隩,南眺巫山之阿。延目广望,骋观终日。顾谓左倚相曰:‘盛哉斯乐,可以遗老而忘死也!’”从此,后人常以“巫山云雨”诗词歌赋。典故所指“巫山”本是今湖北云梦的巫山,又称阳台山;魏晋之后,以讹传讹,开始被人张冠李戴到长江三峡地区。
《方舆胜览》:“阳台山,在汉川县南三十五里,或言宋玉作《高唐赋》处,有裴敬碑载其事。”《太平寰宇记·淮南道》:“阳台庙在县南二十五里,有阳台山。山在汉水之阳,山形如台。按宋玉《高唐赋》云楚襄王游云梦之泽,梦神女曰:‘妾在巫山之阳,高邱之阻。朝朝暮暮,阳台之下。’遂有庙焉。今误传在巫峡中县。今裴敬有碑以正其由。”当代学者赵逵夫也认为楚人所说的“巫山”在汉水以南的云梦泽一带,故登云梦之台可以望见“巫山”的高唐观。
8、湖南的巫山
《通典·州郡》“巫州”条:“在巫水之阳,隋属沅陵郡,大唐为巫州。天授中,以巫山不在州界,遂改为沅州。开元十二年,复为巫州。”《清史稿·地理志》“湖南宝庆府”条:“又有巫水,源出东北巫山,南屈而西为渔渡江,县东南诸水皆入焉。
巫山神女的神话传说,引出了历代一系列诗赋词曲的文学作品,形成了描写、咏叹神女的韵文学长廊,足见其在文学史上影响深远。最早是东汉傅毅的《舞赋》,虚设楚襄王游云梦,宴饮之间,以歌舞助兴,使宋玉即舞作赋。其结构方式也刻意模仿宋玉《高唐》、《神女》二赋的写法。曹魏时
《感兴八首》盛唐·李白
瑶姬天帝女,精彩化朝云。宛转入宵梦,无心向楚君。
锦衾抱秋月,绮席空兰芬。茫昧竟谁测?虚传宋玉文。
《咏怀古迹》唐杜甫
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怅望千秋一洒泪,萧条异代不同时。
江山故宅空文藻,云雨荒台岂梦思。最是楚宫俱泯灭,舟人指点到今疑。
《巫山高》唐张九龄
巫山与天近,烟景长青荧。此中楚王梦,梦得神女灵。
神女去已久,云雨空冥冥。唯有巴猿啸,哀音不可听。
《神女庙》宋·苏轼
大江従西来,上有千仞山。江山自环拥,恢诡富神奸。深渊鼍鳖横,巨壑蛇龙顽。
旌阳斩长蛟,雷雨移苍湾。蜀守降老蹇,至今带连环。纵横若无主,荡逸侵人寰。
上帝降瑶姬,来处荆巫间。神仙岂在猛,玉座幽且闲。飘萧驾风驭,弭节朝天关。
倏忽巡四方,不知道里艰。古妆具法服,邃殿罗烟鬟。百神自奔走,杂沓来趋班。
云兴灵怪聚,云散鬼神还。茫茫夜潭静,皎皎秋月弯。还应摇玉佩,来听水潺潺。
至于将巫山神女故事写成戏曲的也不少。据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著录,金院本有《病襄王》,宋官本杂剧有《楚巫山彩云归》,元明杂剧有杨讷《楚襄王会巫娥女》、王子一《楚阳台》、佚名《巫娥女醉赴阳台梦》、汪道昆《高唐梦》等。遗憾的是,除汪道昆的《高唐梦》今存于《盛明杂剧》中外,其余剧本都全已散佚,具体已不可考。
现代学者对宋玉两赋的研究,已不再着眼于琐细的考证,而是着重探讨高唐神女之源流与神性原型,特别是运用民俗学、社会学和文化人类学理论来解读巫山神女传说。早在上世纪30年代,闻一多先生就推出了他运用文化人类学理论研究两赋的成果:《高唐神女传说之分析》。学者们认为,此文是具有极高学术价值的拓荒之作,为现代的高唐神女研究奠定了基础。80年代以来,高唐神女的研究一时成为先秦文学与神话研究的热点,许多学者参加了探讨巫山神女之谜的行列,先后发表了一系列论著。
《高唐赋》中记载的这一朝云暮雨之巫山,后世多认为是巴东三峡中的巫山。《文选注》引《汉书注》:“巫山在南郡巫县。”书中指巫山位于南郡,而南郡始置于秦朝,统辖江陵县(今湖北荆州)。有当代学者认为:“《史记》中所说的巫郡、巫山就是三峡巫山……高山大江,套峡连绵,瀑布高悬,只有三峡巫山才符合《高唐赋》的描述。”不过若追溯“巫山”这一名称的源头,却还有更早的出典。
“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自战国时期楚国赋家宋玉《高唐》、《神女》二赋问世之后,巫山神女这一中国文化中的“维纳斯”,便携着朝云暮雨,时时回荡于多彩的文学画廊之中。泰山文化学者、泰山学院泰山研究院副研究馆员周郢在2012年第2期的《管子学刊》上发表论文《从巫山神女到泰山玉女》,在前人基础上提出学术新观点:认为楚辞中的巫山神女原型,与泰山有着密切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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