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日记|徐晓光:我们在武汉救治重症和危重症患者
2月18日 星期二 武汉 晴
来武汉已经23天了。生命中没有哪段日子过得如此之快,也没有哪段日子过得如此漫长。
到武汉后,我们吉林医药学院附属医院的6人医疗小分队被分配到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同济医院中法新城院区。这里收治的都是重症和危重症患者。
说日子过得快,是因为每天的工作都异常忙碌。武汉本地的医护人员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他们中还有不幸被感染的,住进了隔离病房。一下子面对这么多重症和危重症患者,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挑战。但不知为什么,一穿上防护服进到隔离病房,心里就什么都不想了,想的就是怎样治病救人,怎样让患者快点康复。队友们有时开玩笑说:“防护服的功能实在强大,不仅能阻隔病毒,还能净化心灵。”
工作中,采集咽拭子标本是个高风险的操作,因为这里的采集对象都是重症和危重症患者。每次进行这项操作,我们都需要三级防护加上一个全面型防护面罩。本来里面就戴了一层N95和一层外科口罩,再扣上个大套子,瞬间就会有窒息的感觉。网上流传的那些被防护面罩“毁容”的照片,我们也在经历。
但我时常想,与病床上的患者经受的病痛相比,作为医生的我们,所冒风险、受的苦和累真的不算什么。来武汉支援走得太匆忙,也没有时间与家人商量。我知道,妻子是支持我的,因为她也是有担当的医生。还记得与老妈告别时她对我说的一番话:“去武汉救人虽然有危险,但你是大夫,国家培养你这些年,应该回报啊!”老妈是农村妇女,没有读过多少书,但她懂得的报国道理,我怎么会不懂。
在武汉的这些天,说没有压力是不现实的,但也有希望和快乐。我们的一位患者经过治疗,已经无发热、无咳嗽,呼吸困难症状也明显缓解,复查肺CT明显吸收,如果连续2次咽拭子核酸结果阴性,就能够出院了。当我们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他非常兴奋,一个劲儿地对我们拱手说“谢谢”。每当这时,就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刻;看着治愈数字一天天增长,我们也觉得是希望在增长。
走出隔离病房,进到医生休息区,谈家人、想家人是最好的放松方式,也是时间快得最快的时候。从大年初三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没见到儿子了,还真想他。他刚刚7岁,还不十分懂得危险的含义,只是觉得爸爸去武汉救人很光荣,值得骄傲和自豪。他还把这一消息在班级微信群里告诉了老师和同学。在这之前,还从没觉得思念也能成为一个快乐的感受。
与身体的病痛相比,很多患者的心理负担更重,这也是影响治疗效果的重要因素。所以,除了药物治疗,他们也需要医生的心理支持,缓解焦虑紧张的情绪。我们每天除了叮嘱他们多喝水、好好吃饭,增强自身抵抗力外,说得最多的就是加油鼓劲的话。
一句鼓励的话能给人以莫大的信心和勇气,在这方面我有体会。听说我来武汉支援,我的硕士研究生导师、非典中在隔离病房工作了3个多月的老教授,经常打电话给我鼓劲,传授她当年抗击非典的宝贵经验。
抗击疫情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在武汉,我感触最深的是我们党的伟大、国家的强大和人民的团结。能成为驰援武汉的2万多名医务工作者的一分子,我感到很光荣。我们坚信,只要全国人民紧密团结,众志成城,一定能战胜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