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后大学生麦麦提艾力江·阿卜杜艾尼:从抗疫“逆行者”成为疫苗志愿者
我叫麦麦提艾力江·阿卜杜艾尼,来自新疆喀什,是一名95后维吾尔族大学生。我的第二故乡在武汉,那里有我的母校。在武汉战“疫”3个多月,我从志愿服务抗疫一线的“逆行者”成为新冠肺炎疫苗志愿者。我想,自己只是做了一名大学生应该做的事情。
去年年底结束期末考试后,我到上海参加一个学习集训。1月20日,我从上海回到武汉,准备1月23日从武汉乘飞机到西安再转喀什。
不料,武汉疫情防控形势越来越严峻。看着手机上不停跳出关于疫情的新闻,我也很害怕和紧张。新冠病毒有14天的潜伏期,我担心万一自己停留在武汉的这几天感染了病毒,回家后出现症状,岂不是害了一家人。
综合考虑后,我决定留在武汉。从高中开始,我就在内地生活,长年在外求学。为了让家人安心,我说自己每天在家上网课、不外出,最终爸爸才勉强同意。
一位热心的足球教练收留了我,他名叫仲伟沛,是我在大学踢足球时结识的。他喜欢做公益,为人善良、热情。武汉宣布“封城”后,刚开始,我们与大多数武汉市民一样,坚持在家隔离。但看着医护人员奋战在抗疫一线,还有人不停地给武汉捐赠物资,身在武汉的我们就想为这座城市做点什么。
最初,我们联系上火神山医院的一个施工队,想去帮忙干体力活儿,但对方听说我是学生,拒绝了。我们又通过新闻、微信朋友圈寻找其他需要帮助的地方。
公共交通停掉后,武汉市有许多医护人员上下班没有交通工具。教练就带着我,召集有车的朋友组建志愿车队,义务接送医护人员上下班,每天早上7点出门,晚上10点多回来。
后来,武汉市政府为有需要的医护人员保障了车辆,我们就转向其他“战场”,帮助运送各地捐赠的口罩、消毒液、食物等物资。教练还带着我在朋友中发起募捐行动,3天内我们募集到现金1万多元,用于为一些医院购买防护物资。
记得一天晚上,我们刚回到住处,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对方告诉我,家里的老人和丈夫都确诊了,只有她和两个孩子在家,家中防护物资紧缺。
我们迅速赶到求助者家附近送物资。她看起来特别憔悴,但看到我们后,她却站在马路的另一头,不让我们过去,说怕自己万一携带病毒会传染我们,让我们把送来的物资放到地上。那一刻,我发现灾难面前,人其实特别脆弱。但人心底的善,总能给予他人温暖。
1月25日上午接送医护人员下班,下午给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送泡面和牛奶;1月26日上午自行购买泡面和牛奶送到医院,下午在微信上进行募捐活动……最初的1个月是疫情的至暗时刻,我们曾在72小时内将山东省捐赠和自行募集的数十吨物资运送至湖北省中医院、武汉理工大学校医院等6家医院、7个社区医院、4个社区服务中心以及东湖高新区特警支队、洪山区消防中队、武汉市应急管理局等多个抗疫一线单位。
记得方舱医院刚刚建好时,我们接到任务,要运送50台呼吸机到石牌岭中学方舱医院。但对方人手紧张,只有一个人与我们对接,穿着防尘隔离衣的我们,只能硬着头皮进入里面的工作区。里面就是病区,我们当时心里也特别害怕。刚好有一批医护人员要进去,他们围成一圈打气加油,看到我们要进去,也给我们加油。那一刻,我们感觉做的事很值得!
3月中旬,重组新冠疫苗Ⅰ期临床试验开始招募志愿者。我经常踢足球,是武汉理工大学足球队的主力成员,身体素质好,就想报名成为志愿者。
可招募条件中要求报名者10天内没去过医院,没有接触过新冠肺炎疑似人员。当时我还在做志愿者,经常去医院,不符合条件。
随着疫情逐渐得到控制,武汉也“解封”了,我连续3个多月的战“疫”画上圆满的句号。
这时,重组新冠疫苗Ⅱ期临床试验开始招募志愿者。我得知后,立即报了名。4月12日,我通过筛查成功入选,接种了腺病毒载体重组新冠疫苗,编号为134。
疫苗接种是件大事。接种前,我拨通了父母的电话,将自己做志愿者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又气又骄傲”,他们气我一开始没告诉他们,但也为我感到骄傲,觉得我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接种当天,我发了一条微信朋友圈:“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
4月26日是免疫后第一次抽血复查的日子,那天我特地穿了一件胸前印着“战胜”二字的t恤。连续两周的观察期里,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5月10日是结束疫苗接种后第二次复查,身体一切正常。接下来,我将等待6个月后的第三次复查。
在抗疫一线做志愿者时,我也曾感到犹豫、害怕,但我觉得,远在新疆的家人周围,一定也有像我一样的志愿者在帮助他们,我们都在不同的城市守卫我们共同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