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库恩:“无心插柳”的当代中国讲述者
罗伯特·劳伦斯·库恩,这位75岁的中国改革友谊奖章获得者酷爱打乒乓球。30年前他首次到访中国时,就曾为打乒乓球“逃”掉了中方为他们安排的京剧演出。
1989年,在科技和投资领域已颇具建树的库恩受邀来华,为中国科研机构融入市场经济提供建议。“我第一次到中国时,中方安排了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朱亚当陪同我,并做一些翻译工作。”库恩近日在纽约接受中新社记者专访时,回忆起这段有趣的经历。他告诉记者,有一天中方安排美国客人观看京剧表演。“但我告诉朱亚当我不想看京剧,我想去打乒乓球。”库恩回忆道,“他一开始坚决不同意,说我必须按照安排去看京剧。”
“于是我对他说:‘发展市场经济、发展企业就是要互相满足对方的需要,并承担一点风险。所以你何不承担一点风险,满足一下我打乒乓球的愿望呢?’”库恩说,朱亚当考虑之后真的帮助他实现了愿望。“他用一辆小汽车把我带到人民大学,还找来了三位专业球员、一位教练及一些学生和我一起打球。那天我们玩得非常高兴。”库恩告诉记者,他们两人的友谊保持至今,并且成为了合作伙伴。
“我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勇气和眼光:他愿意冒着违反规定的风险,帮助我实现打球的愿望。”库恩说,当时中国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是从这个年轻人和其他许多中国人身上感受到的一种朝气,“那是一种纯真的热情,他们渴望发展经济、渴望学习、渴望参与到世界当中。”
这次中国之行,也改变了库恩之后的人生轨迹。作为一名中国问题专家,库恩被誉为“致力于向世界讲述当代中国的国际友人”。但他对记者坦言,自己最初从未计划过要将“讲述中国”作为一项事业。首次访华之后,库恩的确对中国产生浓厚兴趣,1990年代初又多次前往中国学习,研究中国的文化、历史。“当时只是很享受学习的过程,我根本想不到中国在几十年后会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说,当自己回到美国同朋友谈起中国的变化时,“没人相信我,他们还认为中国停留在文革的年代。这让我感到沮丧。”
1997年底,库恩参与了中央电视台电视节目《资本浪潮》的拍摄。这套节目播出后取得良好反响,他也因此被许多人视为研究中国的一位专家。“之后类似的项目接踵而来,我最终也确实成为了一个‘中国通’。”库恩说,“但我真的从未计划过这些,这一切的起源纯粹是因为我喜欢研究中国的方方面面而已。”
库恩于2000年出售了自己在美国的企业,开始集中精力研究中国,并通过接受媒体采访、参与制作中国主题的纪录片等方式,向世界讲述他眼中真实的中国。如今,他每年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在中国度过,“我每年要去中国6、7次,每次差不多3周时间。”库恩告诉记者。
谈到自己获得的中国改革友谊奖章,库恩称自己对此感到非常自豪,在中国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获颁奖章是“人生当中一个重要的时刻”。“但我认为这并不单纯是对我个人的奖励。”他对记者表示,这枚奖章也是中国对国际传播的一种肯定,显示出官方对“客观、全面、真实地讲述中国”的重视。
在库恩看来,中国四十年改革开放是人类文明进步过程中的一个重要事件,也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变革之一。改革开放不仅令中国的综合国力快速提升,也给全世界带来巨大的益处。库恩强调,伴随改革开放带来综合国力的巨大提高,中国也需要适应自己在国际社会中位置的变化,去承担更多的国际责任。“这不仅事关中国人民自身的福祉,也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全世界的未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