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岁抗战老兵忆往事:陕西“冷娃”血战中条山
作为能打敢拼的“陕西冷娃”,王志恭17岁加入国民革命军第38军,在长达3年的中条山保卫战中,恶战无数。
如今,已过百岁的王志恭老人四世同堂,生活在西安市西郊一个安静的小村庄里。对于战争中的往事与牺牲的战友,王志恭始终难以忘怀,他总是会说“我的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王志恭出生在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加入国民革命军第38军后,历任教导团机枪连排长、连长,参加了“西安事变”。抗战开始后,老人相继参加过“娘子关战役”、“中条山战役”、“韩阳狙击战”等,1946年参加38军的“河南巩县起义”。
抗日战争时期,陕西作为战略后方,成为中国军队重要的兵源地。据相关历史资料显示,当时陕西累计约150万人参与抗战,每8个人中就有一个奔赴战场。
抗日爆发,中国军队将中条山视为关中门户,因为日本人想打进西安,必须先拿下中条山,日寇在1937年至1941年初期这短短3年多的时间里,13次围攻中条山,但都被中国军队击退——当时的中国军队中,最为著名的就是号称“冷娃”的陕西子弟兵,
如今,当年一腔热血的兵娃娃都已到耄耋之年,每年有不少老兵离世,据不完全统计,目前健在的陕西抗战老兵仅剩四百余人。
一身浅蓝色的衬衫,一双老式黑布鞋,一根龙头拐杖,退伍多年来老人保持着军人习惯,只是日渐褶皱干瘦的身体显得难以撑起宽大的衬衫,与人对话时老人也多以点头代替了言语。
“父亲是军人出身,作息很规律,每天都坚持5点起床。”王志恭的长女王冠军说,“他以前身体很好,97岁的时候还会一个人出去散步,自从去年摔了一跤,行动就比较困难,需要坐轮椅出行。”
尽管已过去数十年,老人对于中条山等战役的场景依然铭刻在心。
风陵渡,地处黄河东转拐角,是晋陕豫三省的交通要塞,自古以来是黄河上最大的渡口。在长达3年的中条山保卫战中,风陵渡一直是敌我双方争夺的要塞,守卫这条防线的正是陕西军团。
国民革命军第38军是杨虎城旧部改编而成的一支军队。赵寿山任军长期间的38军能征善战,不惧牺牲,被称为“铁的三十八军”。
王志恭在回忆录中写道,日军在1937年至1941年短短3年多时间里,13次围攻中条山,即使弹尽粮绝,这些陕西“冷娃”也从未想过投降。当时没跟上部队的还有96军军部机关的几十个女兵,她们走投无路,手拉手从沙口滩走进了黄河,被湍急的河水吞没。
王志恭告诉记者,当年日本军队听闻是38军,经常会避开与我们作战。对于身为国民革命军38军的一员,老人认为这是他的一种荣耀。
随着中条山抗战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悉,每年清明节来祭奠的人也多了起来。2011年4月,众多的志愿者一起,在一位美籍华人的帮助下,修建了一座“中条山抗日英雄跳黄河殉国纪念碑”。
据王志恭女儿介绍,西安烈士陵园埋葬着父亲的战友,以前父亲经常去看望他们。苦于年高行动不便,目前已不出门。时不时会有媒体或抗战老兵的后裔前来拜访,老人从不拒绝,一遍又一遍地叙述着他的抗战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