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管制员白剑:13年守护“空中生命线”
有一群“神秘”的人,也许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们,但只要你乘坐过飞机,他就与你息息相关。他就是被称为“空中交警”的空中交通管制员。
白剑做为首都的一名管制员,有着过硬的指挥技能技巧和较好的英语基础。2005年入行到现在,他从一名院校学员成长为管制室里独当一面的全能人才。这些年里,他已经无法统计自己曾经指挥过多少架飞机,处理过多少次特情。他经常对同事们说:“有我在,你们放心就好了。”
“一件事只要有一个人能完成,我就能完成。”
这句话听上去多少有点“年少轻狂”的感觉,但白剑用行动证明了他的信条。
2005年,他从中国民航学院英语专业毕业,同年进入南京航空航天大学空管4+1班进修。
为了尽早放单,白剑总在不断地充实自己,休息的时候都会考虑飞机怎么调配,2008年成为同批学员里第一个放单的管制员。钻研和努力使他很快成为业务骨干。“并不是我悟性有多高,我只是比别人多投入了一些。”
刚放单一年的他,很快就迎来了“惊险”的大考。
2009年国庆当天,为配合国庆阅兵,首都机场10:30要净空,10点以前要放完所有飞机。7:30白剑接班,当时只开了一个离场,因为消雾等原因,所有离场飞机都需要绕开关闭空域往北飞,三个飞机三个航向。白剑回忆,“训练都没做过那么多飞机,第一次见那么多飞机,有点儿懵,但内心还算平静。”
三条跑道三个飞机同时和拿话筒的白剑联系,有要转弯的,有往北飞的,有上高度的,有绕飞改航的。满天都是飞机,大有万马齐喑之势。白剑身后围满了人,都摒住呼吸看他指挥若定。整个管制室除了快速有序的管制指令,仿佛静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嘀嗒,嘀嗒……时间过得很慢,但又过得很快。
最终,白剑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放行105架飞机。9:00以前放走所有飞机,圆满完成保障任务。而正常起降飞机,一个小时最多能保障50多架飞机。
“老白的管制技能,不能说无人能敌,至少也是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白剑的徒弟左林鹏对师傅“老白”如此评价。
在业务上,白剑总有一种不服输的性格。2011年,他参加了“第三届全国民航管制员岗位技能大赛”,披荆斩棘,最终获得了进近模拟机技能第一名、总成绩第一名,并和队员一举夺得团体第一名的骄人成绩。因此,他被授予“全国民航杰出青年岗位能手”和“全国民航技术能手”称号。2012年,被光荣授予全国五一劳动奖章,成为全系统最年轻的获奖者。
“我也是一步一步磨出来的。”
每一个人的成长,都不会一帆风顺。“我也是一步一步磨出来的。”白剑说。
放单之前,每个管制员都会经历被师父“虐”的经历,即使作为同批里的佼佼者,白剑也一样。白剑的师傅是颜文庆。有一次,白剑正干五边,扇区里有七八架飞机,他有些手足无措,“恨不得一张嘴同时说三句话,整个人已经不行了。”身边的师傅悠悠闲闲地接过话筒继续指挥,让白剑找标牌,那一刻“处于失能状态”的他连标牌也找不到。“顿时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自信心全无,打击很大。”
放单前后是最容易出事故的阶段。2008年白剑刚放单的时候,有一次同时指挥一架法航777和一架运五飞机对头飞行,当时法航高度4500米,时速800多公里,运-5高度2100米,时速100多公里。按照白剑的预案,指挥法航直接下降到1800米,和运-5完成穿越没问题。他一直按自己的预案指挥,后面的主管看不下去了,跑过来让他把两个飞机分开。“我一直觉得是可以完成穿越的,可当时心理压力大到都怀疑自己。”
这次指挥,白剑成了反面案例,虽然事故并没有大到被处分的程度,但给他的打击却很大,“比处分更难受的是对心理的打击,觉得同事会怎么看自己,领导会怎么看自己。”因此,追求管制技能的精进,成为他的动力。
2012年,白剑获得“五一”劳动奖。“我觉得不能把荣誉一直当回事儿,那只是对过去的肯定。”2017年,白剑有机会参加全民航劳模疗养,见到了很多工作三十多年的劳模。“跟人家一比,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经历的、付出的差远了,我还需要更多的积累,才能扛得起这个荣誉。”
飞机是白剑生命中绕不开的话题。
“我从小就喜欢飞机,喜欢欣赏它们的美。我觉得所有的飞机都很美,就是不飞,停在地面也很美,各个角度都美。我就想把这种美记录下来。”对于飞机的热爱,可以从家里书柜里一摞摞从小就收集航空杂志得到佐证。后来,他爱上了摄影,确切地说是爱上了“拍飞机”。大学时就开始拍飞机,工作后条件好了,自己前后投入了二十多万买摄影器材,利用业余时间拍摄各种型号、各种姿态的飞机,去美国旅行也必去看飞行表演。
那么热爱飞机,为什么不去当飞行员?
对于这个问题,白剑常说,开飞机是爱好,你不能把它变成职业,否则,你就没爱好了。因为热爱飞机,也就爱上了跟飞机有关的管制工作。“刚接触管制那会儿,觉得这职业太牛了,每天都指挥飞机。”
很多听过白剑讲课的年轻管制员都对他印象深刻。“2008年我刚到单位,第一节课就是老白讲飞机性能,英语好,懂飞机,特牛,特佩服他!”
白剑还给自己定了一个五年目标,不仅要做指挥飞机的管制员,还要做会开飞机的管制员。目前,白剑最乐于做的事情就是与年轻管制员探讨业务,给他们讲讲飞机的性能,聊聊各个航空公司飞行员的飞行习惯和特点等等。他亲力亲为,将自己的管制经验和技能传授给年轻的管制员,白剑的师父曾经是管制室“叱咤风云”的高手,如今,白剑也成为年轻管制员眼中无所不能的“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