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肾病领域的医学“达人”,20余年不断深造开辟治疗肾病的创新之路
方敬爱(右一)和同事研究患者病情。
攻读博士、博士后
“明天有会,后天出门诊,接着两天要授课……”一听说要采访,方敬爱在电话那头开始盘算时间。她的工作日程几乎排得密不透风,忙是她工作的常态。
方敬爱出身医生之家,在她的记忆里,父母也一直很忙碌。白天难有闲暇,夜深人静时,也常有患者或家属敲门问诊。良好的家庭氛围,让方敬爱痴迷医学。
明代医书《医宗必读》云:“肾为先天之本。”《黄帝内经》云:“肾者,主蛰,封藏之本,精之处也。”“这些理论,我在大学课堂上听得很入神。”方敬爱说,从此,她在学好各门功课的基础上,格外关注肾脏相关知识。
1990年,研究生毕业的方敬爱进入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正式成为一名医生。在这所全省首屈一指的医院里,肾脏研究仍然比较薄弱,其诊疗依附于心血管科。肾病本身有多发性、隐蔽性、凶险性等特点,常常还会干扰诊断,甚至延误病人病情。
“当时真的觉得担子挺重,趁着年轻,我想必须在这一方面好好努力一把。”方敬爱她没有瞻前顾后,几年间,她相继攻读了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的博士、汕头大学医学院博士后。她的博士生导师是湖北肾脏病界的“泰斗”,博士后导师是汕头大学医学院院长、我国心血管研究方面的专家。
年仅30岁就主持药物研制
学业一结束,方敬爱就开启了一场治疗肾病的创新探索之路。她尝试将中西医结合,去攻克肾病疑难杂症,通过个体化治疗,改善患者的生存质量。
“中西医结合不是简单的加法、形式上的结合。医生给病人开几种西药,再开几种中成药,这可不是中西医结合。”谈到中西医结合,方敬爱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中西医结合,一定要立足于中医基础理论,在临床上首先要做到明确诊断,个体化治疗。”她认为如果一个医生在给病人开中成药的时候,不了解病人的症候体征,如阳虚、阴虚、血虚、气虚,疗效就不会好,甚至起反作用。谈及肾脏病的治疗,她说:“中西医结合更能发挥作用,比如在使用激素类药物时,因其毒副作用大,如果能够科学辩证地给予中药,可抵消西药毒副作用对身体的损害。”
在方敬爱长达数页的科研履历中,能够感受到她在中西医结合研究上的智慧与汗水。1996年,年仅30岁的她,就主持院内科研项目“黄金丹”“康宁剂“神力胶囊”等药物的研制;1997年,她主持山西省科技厅青年基金“益肾胶囊治疗肾脏病的临床及实验研究”,经鉴定达国内领先水平……在试验室里,方敬爱常常待到深夜。试验初期,光给几百只小白鼠注射药物做动物试验,一天下来,胳膊累得就抬不起来。家人心疼她,她却笑着说,“这有什么?有国家的资金,有设备完善的试验室,这么好的客观条件可要好好用起来。”多年来,她主持或参与国家级、省级肾脏病科研项目30多项,多项为中西医结合肾病治疗的探索与攻关,可谓硕果累累。
既要治病,还要为患者精打细算
医患关系总是医疗卫生工作者绕不开的话题。
方敬爱的主要工作区位于医院住院部五层的肾内科。几十米的长廊东西贯通,患者、陪护、医护人员穿梭其间。走廊的尽头,正被一群年轻医生环绕的方敬爱,一边翻看着病历,一边解答着问题。她一身白色制服,短发齐耳,眼睛明亮,话语清晰干脆,微胖再加上一张娃娃脸,让人觉得十分亲切。
患者对方敬爱的评价是,平易近人、有爱有温度。方敬爱真诚为每一位患者解除病痛,面对患者她总是鼓励、安慰,增加他们战胜病魔的勇气。她甚至做着“分外之事”,为患者及其家属排忧解难。有的患者病势凶险,但家境困难,她不动声色,平和地劝解:“你家里人真好,要求我们全力以赴诊治你的病,为了你的家人,你要坚强,要有信心,要听医生的话。有病怕什么,我身体也不好,因为保持良好的情绪,积极治疗,所以你看不出来我也是病人吧?”她经常这样现身说法,让病人心理压力骤减。随后,她和家属如实交代病情及后果。针对经济不宽裕的家庭,她开药时,慎之又慎,省之又省,既要治病,又要避免其家庭难以为继。
一位农村中年妇女患有肾炎,挂方敬爱的门诊,她根据患者不能长期住院、家庭收人不多的实际情况,采用中医药治疗。患者回家后,每月的药费仅几十元,但效果良好。几年后,这位患者还嘱咐来太原的同村人,一定要找到方医生,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方敬爱常说:“我们不光要看病,不光与病人有数据指标的交流,要提高自己的综合素质,要懂一点心理学,还要讲究谈话的艺术,学习如何和病人及家属沟通,做到因人而异。病人和他们的家属最相信我们,因此我们要为病人精打细算。”
记者通过网络搜索发现,患者在网上给方敬爱的几乎是一边倒的好评。很多患者还留有附言,广州市的一位患者写道:“血尿,疲劳,做很多检查都不能确定原因,最后方主任开药治愈了我的病,还不贵;医德高尚,乐于助人,感谢方主任。”
科室已成硕士、博士学位点
2005年,方敬爱接过老主任的接力棒,担任肾内科主任。她居高立远,提出“六个重视”的发展规划:重视人才梯队的培养,重视医疗技术的提高,重视科室特色的建设,重视科研能力的提高,重视教学水平的提高,重视团队素质的培养和协作精神。
科里的同事发现,一向说话委婉的方敬爱在规划科室发展、建章立制的时候,讲话变得直截了当。“要在第一时间让大家明确目标,才能保持步调一致,科室才能向前发展。”在方敬爱的带领下,大家团结一心,丝毫不敢懈怠。2000年,肾内科被授予硕士学位点。目前,肾内科已培养了硕士研究生50余名,为肾内科队伍源源不断地传输着新生力量。2015年,肾内科又被确立为博士学位点。目前,肾内科发展了6个具有特色的亚专业,并组建了相应的亚专业团队。每一个团队都有一个牵头人。6支队伍既可独立作战,又能相互配合,集聚全力向肾病顽疾宣战。“我希望团队中每一个人都能成为‘老虎’,一只会‘咬人’的‘老虎’,面对肾脏病的难题能够勇往直前,无所畏惧。”方敬爱表示。
如今,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肾内科已发展成为该院的重要科室,并跻身全省重点建设科室行列。中西医结合治疗慢性肾脏病、连续性血液净化在危重症患者的应用等项目,居于国内领先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