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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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在西潘乡高庄村当小学教师的张双兵,在一次学生家访途中,看到一位老妇人在寒风中独自一人在地里做农活。张双兵正打算过去帮她一把,随行的学生却说,走吧,她是在炮楼里待过的女人!
这就是张双兵遇到的第一位日军侵华时期“慰安妇”制度的受害者。因为有一段“在炮楼里待过”的屈辱史,侯冬娥过得穷困而艰难。出于一种同情,从那以后张双兵经常抽空到老人家帮忙,只要张双兵一提到过去,老人就保持沉默。
1992年,国内学者呼吁寻找中国“慰安妇”幸存者,这让张双兵为之一震。他动员爱人一起做老人的工作,前后跑了十几趟,老人终于在大哭一场之后开口了。很快,张双兵将侯冬娥的悲惨经历整理成七八千字的申诉材料,通过日本驻华大使馆转交日本政府。这是中国大陆第一位站出来讲话的受害女性递交给日本政府的一份控诉。
从这位老人开始,张双兵在山西盂县走访调查一批“慰安妇”中的幸存者,几十年间,牺牲了所有节假日,行程十多万公里。1992年到2007年,先后带着16位受害老人到日本打官司,实名诉讼日本政府,2007年4月27日,日本最高法院终审判决:败诉。
截止到2018年1月1日,张双兵走访过的127位“慰安妇”受害者名字已经有126位被打上了方框。坐在台下的张双兵,不禁潸然泪下。
映后见面会上,张双兵双眼噙泪,他说,自己这几十年里,始终不渝做的一件事,是帮受害老人在生命的最后讨回公道,让她们走的时候能干干净净,能闭上双眼。
张双兵说:“抗战胜利都70多年了,可我的抗战还没有结束。人走了,理还在,我要抗战到底,直到胜利!”
1982年秋天,在高庄学校任教的张双兵带学生野外活动。那时,地里的谷子早已收割,一片孤零零的谷子地格外扎眼——一位老人弯着腰,拄着拐棍,在谷子秸秆的海洋里艰难地移动,割谷子时,她放倒拐棍,跪在地上颤巍巍地挥动镰刀。
张双兵看不下去,唤来身旁的学生一起帮忙。老人跪在张双兵面前,头贴着地,一个劲儿地念叨:“可遇上好人了,可遇上好人了……”
老人叫侯冬娥,年轻时长得很漂亮,人称“盖山西”,曾两次被日本兵抓去做慰安妇。80年代初,老人苦苦支撑着残破的家。她和丈夫李五白住在窑洞,炕上铺着破烂不堪的席片,炕头摆放两卷很小的铺盖,一个木头墩子(当作小凳子)和一个木头红柜子,是全部的家当。
张双兵至今记得“盖山西”那天的穿着,蓝衣服,黑裤子,很多补丁,小脚,打着绑腿。那年她61岁,面相显老,“但看得出曾经是漂亮的”。丈夫却几近秃顶,严重驼背,鼻子在战争年代染上梅毒,烂掉后形成了一个黑洞。半身不遂的他靠老伴养活。
那时,他对老人的经历,由好奇变为怜悯。
第一次见面,对方顾虑很多,对那段耻辱经历,丝毫不愿透露。为了找到突破口,张双兵陪她聊家长里短,从家庭生活到邻里亲戚,绕着弯子聊,回到正题上后,她苦笑了一下,“不说了,说出来让人笑话。”
在农村,女人把名声看得比天还大。张双兵明白,那些被日本军凌辱过的老人,已经在别人的指指戳戳中活了一辈子,“谁还愿意和你谈那些个事?”
他没有放弃,一有空就去找老人聊天,接济她的生活,同时开始搜寻有关的史料。
从此,他“中国慰安妇民间调查第一人”的生涯正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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