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 书名
- 家
- 又名
- 激流
- 作者
- 巴金
- 原版名称
- 激流
- 出版社
- 开明书局
- 出版时间
- 1933年5月
目录
小说描述五四时期成都高家公馆的大家族,主人公是觉慧、觉民、觉新。高老太爷是这个大家庭的权威。三个主角有不同的性格和个性。
故事发生在成都一家姓高的大公馆里,高觉新是这个大家庭里的长孙,就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被剥夺了学业与爱情。在中学毕业那天被迫放弃了自己所爱的能够了解他、安慰他的钱家表姐——钱梅芬,和父亲指定的姑娘结了婚,结婚后,觉新在父亲的安排下进入西蜀实业公司事务所上班,尔后不久父亲死去,觉新成为家中事物的承重者。觉新的二弟觉民和三弟觉慧就不同了,他们接受西方文化知识的熏陶,有着先进的思想、昂扬的斗志,是新时代的新青年。觉新也跟他俩一起接受新思想,但是他依旧还是“作揖主义”和“无抵抗主义”的拥护者。一日,觉慧和觉民跟往常一样,买了几本新书,来到觉新的办公室里,这时张太太和琴小姐来了。琴是高家亲戚里面最美丽、最活泼的姑娘,她也是一个有着理想、有着抱负的勇敢的新青年。她给大家带来了一个不寻常的消息,钱家大姨妈回省城来了,梅表姐嫁了不到一年就守了寡,婚后变得有点憔悴。这个梅表姐就是大哥觉新所挚爱的钱家表妹,而这时觉新正陪着张太太买衣料,他并没有听到这个消息。觉慧和觉民离开了觉新的事务所,觉民去了琴的家里,而觉慧在路上遇见同学张惠如,并从他口中了解到当兵的打了学生。觉慧义愤填膺地和一些学生们参加了向总督示威游行的队伍。祖父高老太爷很快知道了他游行的事,便让觉新把他囚禁在家里,为了觉新,觉慧只能留在家里,不久后,他又出去了。
旧历新年快来了,高公馆这个绅士家庭也忙着准备过新年。除夕的前一天下午,觉慧买了一本小说《前夜》读给他的两个哥哥听,书里的内容激起了觉慧的热情,也唤起了觉新痛苦的回忆,他向两兄弟述说了自己身为长孙承担的重任,自己为了家族的人,牺牲了自己的幸福……觉慧想着,我是青年,我不是畸人,我不是愚人,我要给自己把幸福争过来。他又为不是大哥的自己十分庆幸。天黑了,高家四世同堂聚集在一起,互相庆贺着吃年夜饭,高老太爷看见自己的子孙满堂,想着再过一两代,他们高家不知道会变成一个怎样繁盛的大家庭,心里非常地高兴。旧历年的最后一天,觉新告诉觉慧他遇见梅表妹了,痛苦和悔恨涌上心头。觉慧责备觉新当初为什么不反抗,落到这地步,是罪有应得。觉新苦笑着说现实的环境不允许他这样做,觉慧突然感觉在思想上跟他的大哥是离得愈来愈远了。鸣凤是高公馆里的丫头,她既聪慧又漂亮,她很喜欢觉慧。而觉慧只有在回到他那寂寞无聊的家里时,才会不为思念鸣凤而苦恼。丫头们传闻,冯乐山要讨姨太太,准备在大房同三房的丫头中挑一个去。鸣凤向觉慧发誓她绝对不会跟别人。元宵节的夜晚,他们几个年轻人接到了消息,督军下令讨伐张军长,前线已经开火。仗终于打起来了,高公馆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恐怖、绝望之中,此时琴也正在高家,她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呆在这里。她从前还相信自己是一个勇敢的女性,而这时她发现自己还是一个脆弱的女子,没有能力反抗,也只能等待别人来宰割。恐怖的时期终于过去了,和平的统治又恢复了。高公馆又热闹起来。觉民弟兄的几个同学创刊了《黎明周报》,刊载新文化运动的消息,介绍新的思想,批评和攻击不合理的
旧制度和旧思想。觉慧热心地参加《周报》的工作,经常在《周报》上发表文章。至于觉民,他白天忙着功课,晚上按时去琴那里教书,对于《周报》并不像觉慧那样热心。琴因为她的好朋友倩如把长辫剪了,她也想这么做,但遭到母亲的反对,并要把她嫁出去。琴心里爱的是觉民,她伤心地哭了起来。就在琴伤心痛苦的晚上,鸣凤也同样伤心至极。原来高老太爷要她做冯老头子的姨太太,而且就在三天之后。这是高老太爷的命令,谁也违背不了,谁也反抗不了。她没有办法,觉慧是她惟一的希望了,而此时的觉慧正忙着写他的文章,无暇顾及鸣凤,待她要说时,觉民的到来使得她不得不走了。鸣凤彻底地绝望了,她记得她曾说过宁死也不会去,她带着对觉慧深深的爱和对这世上的不公平的恨跳进了湖里。鸣凤死了,由三房的丫头婉儿代替她去当姨太太。鸣凤的死很快被这大公馆里的人忘记,而觉慧却不能忘,因为他的自私,他没有把他心爱的人留住。他这时才发现平常老是训斥大哥和觉民没有胆量,其实他自己跟他们一样,也是一个没有胆量的人。他对生活已厌倦了,他有了远离这个家庭的想法。一天晚上他看到四房的丫头倩儿偷偷在花园里在给鸣凤和婉儿烧纸钱,感到万分苦楚。
在高老太爷66岁诞辰的庆祝的日子里,冯乐山向高老太爷提亲,将自己的孙侄女许给觉民,同时将淑英许给陈克家的二儿子。觉民爱的是琴,他立即表示要自己的事自己作主。为了反抗祖父他在觉慧的鼓励和帮助下逃离了公馆,觉新在这时听到了梅小姐去世的消息,万分痛苦。
觉慧的五爸在外头讨了妓女“礼拜一”做姨太,还打着老太爷的招牌借了许多债,老太爷为此一病不起,他已清楚高家已走下坡路了,最后的结局是可以想得到的。他做了多年的“四世同堂”的好梦彻底破灭了。临死前他把觉民召了回来,答应冯家的亲事不提了,便离开了人世。觉慧的嫂嫂瑞珏生产的日子近了,但公馆的太太们却要她迁到城外生产。因为他们迷信什么“血光之灾”,懦弱的觉新没有说一句反抗的话,忍受了一切,把瑞珏接到了城外。瑞珏几天后就生产了,她生下了一个儿子,自己难产死了。觉新没有能见她最后一面。是旧的制度、礼教和迷信夺去了他的青春、他的幸福、他的前途,也夺去了他最爱的两个女人。他意识到了这一点,而他又不能够抵抗这一切,他只有绝望,只有痛苦,他就此醒悟了,同二弟觉民一起,助三弟觉慧终于逃离了这个家,使他们被束缚着的家,到上海去一面求学一面从事进步的革命工作。
觉新
他受过新思想熏陶的“新青年”,虽不满旧家庭的专制,但处在长房长孙这样特殊的位置,加上受封建礼教较多约束,使他养成了委曲求全懦弱顺从的性格,导致他的思想与行动总是矛盾,结果就是奉行“作揖主义”和“无抵抗主义”。与梅相爱却奉父亲之命娶了瑞珏,婚后还算幸福,但梅后来的回归给他带来无限内疚与痛苦,而梅也因此不久病逝。办高老太爷的丧事时,陈姨太以避血光之灾为由把即将临盆的瑞珏赶到郊外生产。瑞珏难产而死,觉新因习俗礼教无法见她最后一面,在悲痛之下转而支持觉慧离开这个破碎的家。
觉民
他具有进步思想的新青年,不像觉新那么软弱,也不像觉慧那么激进,是介于他们之间的一个人。平时温和谦逊,但为了与琴的爱情和爷爷坚决斗争,离家逃婚,做了高家从来没有人敢做的事。最后在爷爷临死时获得理解,避免了成为又一个封建礼教的牺牲品。
觉慧
高家最具批判与反抗意识的一个人,也是当时社会进步青年的典型代表,与大哥觉新形成鲜明对比。是一个“人道主义者”,平等地对待各个阶层的人。喜欢丫头鸣凤,但最终因鸣凤不忍被嫁给冯乐山做小投湖自尽和自己那“小资产阶级的自尊心”理想破灭,随后又目睹了梅、瑞珏的死等一系列悲剧,终于无法忍受离开这个家。有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曾一起开报社办报纸宣传新思想。
冯乐山
孔教会的会长,封建礼教的顽固维护者,同时又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高老太爷
他是封建家长制和封建礼教的代表。作为这个封建大家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作品突出表现了他专横、冷酷的性格特征。在高家,他的话就是法律,谁也不能反对。为了维护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他坚决反对孙子们进学堂和参加一切社会活动。他逼觉新和瑞珏结婚,制造了觉新和瑞珏、梅三个人的爱情悲剧。他对家中男女仆人视同牲畜,硬是要把只有17岁的鸣凤送给60多岁的冯乐山做小老婆。鸣凤死后,他并没有任何改变,他又把婉儿抬到冯家受煎熬。在高老太爷的生命中,维护大家庭的秩序、兴盛,是他意志的全部。高老太爷冷酷的同时,也流露出长辈慈祥的一面,年夜饭的微笑,临终前的忏悔,对觉民婚姻的最终成全等,既表现了他面对强大新生力量的幻灭感,没落感,也表现了亲情未泯的一面。
克明、克安、克定
三兄弟是高老太爷的继承人,但具有不同的性格。克明的作风比较正派,克安、克定是地主阶级"坐吃山空的败家子"典型,在父亲的荫庇下,吃喝嫖赌、抽大烟、捧戏子,挥金如土,把父亲的那种淫秽的行径完全继承、效法了下来,平时对高老太爷敬重的唯恐不周,但高老太爷刚刚去世,这些人就为财权族权争闹不休,演出了一幕幕的丑剧。
梅
她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梅在父母包办之下,嫁给省城外的一个姓赵的人家,可惜结婚不到一年她的丈夫死了。婆婆对她不好,只好回娘家来。回省城以后,她和觉新虽然尽是避免接触,但是她和觉新之间的感情却始终不能泯灭。梅有流不尽的泪水,只好在忧郁、苦闷、悲伤之中渐渐消瘦、憔悴,最后含冤死去。
瑞珏
她封建迷信的殉葬者。典型的贤妻良母,为自己所爱的男人付出一切,最后难产而死。
鸣凤
鸣凤是阶级压迫的受难者。痛心疾首而又无力反抗的力量禁锢着她的感情,她与觉慧爱恋,她的自由,她的一切对幸福生活的希望,她不能自主,她得受人摆布。“人与奴”“爱与卑”在这个少女的心中这两对矛盾越来越尖锐,交锋越来越激烈。她的死是被压迫阶级对压迫阶级的强烈反抗。她到底用是清白之躯捍卫了自己作为人的尊严;她用自己年轻优美的生命向专横残酷的封建等级制度提出最严厉的抗议!鸣凤的死加速了高家衰落,尤其在高家垒筑的封建仕宦的脆弱而又顽固高墙上打开了一道缺口,唤醒了高家第一个叛逆者——觉慧。
琴
琴是黑暗家庭中一线希望的火花。正如觉民所赞叹的那样“琴真是个勇敢的女子”。她能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上了女子师范,还想与觉民等一起去外语专科学校。她还写了剪发有十大好处的文章,并在刊物上发表。男女同校,女子剪发,这对封建卫道者来说是不堪设想的。表现了她对封建礼教的蔑视和争取自由解放的气魄和胆量。
巴金是在五四运动的直接影响下成长起来的,正像他自己后来所回忆的那样,当时“我如饥似渴地抢购各种新文化运动的刊物,一句一行地吞下去,到处写信要求人给我指一条明确的出路,只要能推翻旧的,建设新的,就是赴汤蹈火,我也甘愿……我们是五四运动的产儿,是被五四运动的年轻英雄们所唤醒、所教育的一代人。”可以说,是“五四”给了他一双看世界的眼睛。而他自己的家族故事则为他提供了一个有声有色的背景和一个丰实的材料库。正是通过讲述这样一个“小社会”在1919—1924年间的故事,巴金表达了他作为一个“五四运动的产儿”的不无矛盾的社会观和文化观。
一方面,小说描写了高家四代人的生活,并将他们设置为新旧两大阵营。一边是以高老太爷、冯乐山、高克明、周伯涛以及高克安、高克定为代表的老一辈统治者,他们专横颟顸,虚伪顽固,是儒家伦理道德的化身以及小说中所有不幸的制造者,而以高觉民、高觉慧为代表的年轻一代则以叛逆者的形象构成与父(祖)辈的尖锐对立:
“他(觉慧)把祖父的瘦长的身子注意地看了好几眼。忽然一个奇怪的思想来到他的脑子里。他觉得躺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他的祖父,这只是整整一代人的代表。他知道他们,这祖孙两代是永远不能够了解的。但是他奇怪在这个瘦长的身体里面究竟藏着什么东西,会使他们在一处谈话不像祖父和孙儿,而像两个敌人。”
这一场景成为小说中人物关系的一个颇有意味的象征。人生道路与价值观念的不同自然是二者之间最大的分歧,但在小说中,道德风貌的高下被认为是区分两代人的最大标志。接受“五四”新思想的年轻一代代表着正义、良知,而老一代则代表着虚伪无耻和残忍邪恶,二者善恶分明。小说中总是立足于年轻人的叙述视角将这一理念诠释得淋漓尽致。这些都鲜明地体现了作者立足于“五四”新文化、全面批判和否定封建家族制度以及传统的儒家思想观念的价值立场。由这种立场出发,小说猛烈地抨击“巫师捉鬼”和“血光之灾”的封建迷信,对丧礼和婚礼繁琐的风俗也大加嘲讽,斥之为“滑稽”。“从情绪上来说,这部小说是一张控诉状,写出了旧家庭制度的一切罪恶,如爱情的不自由、个性的压抑、礼教的残忍、长者的绝对权威和卫道者的无耻。”(见罗成琰、阎真《儒家文化与20世纪中国文学》,《文学评论》2000年第1期)。而配合着这种情绪,小说采用了一种相当感情化和色彩化的语言,书中人物常常以情感夸饰的直白句如“我痛苦……我控诉……”来形容他们的心理状态,表达他们的个人心绪,从而使这种个人宣泄变成一种社会抗议行为。而所有其他复杂的人生情绪都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从历史角度来看,这一种情感化色彩化的语言形态是在激进的反传统反专制的30年代文化心态下形成的,但同时它又成为这一种文化心态能够延续和发展的基本载体。”(许子东《巴金与“青年革命心态”》,载《当代小说阅读笔记》,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年版,第235页)。
这样一种情节模式正是现实生活的矛盾在文学中的反映。《家》所诞生的时代,正是古老的中华民族在内忧外患、落后挨打的形势下寻求自强自立、重建文明的时期。但是自鸦片战争以来,洋务运动对富国强兵的追求,维新变法改革制度文化的努力,皆相继归于失败。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几千年的封建帝制,建立了中华民国,但却流于形式,中国社会陷入更加混乱失序的局面。造成这种情形的原因,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们看来,在于中国自身,正是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传统阻碍着中华民族走向强盛。中国要想摆脱落后的命运,必须与这个传统彻底决裂。而这种决裂只有通过对传统的全盘否定和极力丑化才能实现。因此,在他们的笔下,传统成了罪魁、元凶、魔鬼、食人者。“启蒙思想家们几乎一开始就被安置在替辛亥革命补理论课,为民主共和制所象征的意识形态寻找价值合法性的角色位置上。”见许纪霖、陈达凯《中国现代化史》第321页。但是一个民族的历史传统是不可能轻易消失的,它必然会与新兴力量产生尖锐的对立和冲突。而社会现实中的矛盾往往会转弯抹角地凝结为意识形态领域的对立观念,意识形态中的对立观念又势必表现为作品形式结构上的特点。《家》中父子对立的结构模式正是现实中传统与现代、中国与西方之间矛盾的具象化,而小说中子一代的出走与封建家长的死亡、封建大家族的崩溃,正是对这一矛盾的想像态解决。
《家》这种讲述家族故事的模式在启蒙主义话语中非常典型,它对后来的家族小说创作起了极强的示范作用。对传统家族制度和封建礼教的批判和彻底否定也成为这类小说一个持久而强大的主题。像端木蕻良的《科尔沁旗草原》、路翎的《财主底儿女们》、茅盾的《霜叶红似二月花》、老舍的《茶馆》与《骆驼祥子》都是如此,而《家》中父子对立的结构模式也被或多或少地继承下来。
作品以“五四”的浪潮波及到了闭塞的内地——四川成都为背景,真实地写出了高家这个很有代表性的封建大家庭腐烂,溃败的历史;用作家自己的话说:他“所要展示给读者的乃是描写过去十多年间的一幅图画”(注:《〈激流〉总序》)。高氏豪门外表上诗礼传家,书香门第,但遮掩在这层帷幕之后的,却是内部的相互倾轧,明争暗斗,腐朽龌龊,荒淫无耻。为了维护这个作为封建制度的支柱而又面临崩溃的家庭,以高老太爷和克明为代表的那些卫道者,竭力奉持着礼教和家训,压制一切新的事物,甚至不惜以牺牲青年为代价。这就又加深了新与旧、当权势力与被压迫者的矛盾,并使年轻人遭受巨大的痛若。小说写了觉新、觉民、觉慧兄弟三人不同的思想性格和生活道路,写了几对年轻人——觉新与钱梅芬、李瑞珏,觉民与琴,觉慧与鸣凤之间的恋爱、婚姻纠葛;写了他们不同的遭遇;写了学生请愿,觉慧被关禁闭,兵变惊乱,鸣凤、梅芬、瑞珏相继惨死,觉民逃婚,觉慧出走……以长房中的三兄弟:觉新、觉民、觉慧的故事为主,以各房以及亲戚中的各种人物为纬,描绘出一幅大家族生活的画面,集中展现了封建大家族生活的典型形态,也真实地记录了一个封建大家族衰落、败坏以至最后崩溃的历史过程。
在《家》中,就有梅的悒郁致死,瑞珏的惨痛命运,鸣凤的投湖悲剧,婉儿的被逼出嫁,——这些青年女性的不幸遭遇,无不是封建制度以及礼教、迷信迫害的结果。通过这些故事,作家批判的锋芒不仅指向旧礼教,更指向作为封建统治核心的专制主义,其所描述的恋爱婚姻悲剧的真正意义,也不只是主张自由恋爱,而是唤醒青年“人”的意识,启迪与号召他们与封建家庭决裂。在作者看来,觉慧与婢女鸣凤的恋爱悲剧,觉新与钱梅芬、李瑞珏之间的婚姻悲剧,其根源都在于他们追求幸福爱情、婚姻的愿望与封建礼教以及封建专制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是旧的家族所代表的专制制度,扼杀了他们的幸福和生命。巴金写这部小说,目的在于他要以笔为武器,对这个“垂死的制度”,喊出“我控诉”。
瑞珏和梅是《家》中两个尤其让人悲怜和叹惋的女性,作者把造成他们悲惨遭遇的直接原因几乎全部归结到那个懦弱无能、妥协屈从、任人摆布的觉新身上,而忽视了她们自身应负的那部分不可推卸的责任。觉新和梅本是亲梅竹马的一对,只因为双方家长在牌桌上产生的一点小矛盾,便轻易的拿下一代的幸福作牺牲品。而觉新的懦弱顺从,使他毫不反抗地接受了拈阉定亲的事实,这好像直接导致了梅后来他嫁又守寡,最终抑郁而死的悲剧。确实,如果我们设想觉新能够稍微抗争一下,事情很有柳暗花明的希望。因为高家上下都喜欢梅,两个人门当户对也是当时封建家庭特别看重的,而双方家长并非坚决阻挠这门亲事,只是由于一时的赌气。在觉新心中,也觉得是自己辜负梅。
对于梅的不幸,觉新确实负有重大责任。但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梅对自己的命运又何曾做出过一点点主动的努力。在攸关自己一生幸福的大事上,她恪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训而不敢僭越一部。她情愿承受巨大的精神痛苦,也不去积极做点有希望改变自己人生际遇的抗争,不去争取爱情的自由与权力。当他与觉新的爱情被长辈扼杀后,只是宿命地归咎于自己的命运。可见,梅自身卑弱盲从的性格特征也是造成她悲剧命运的重要原因。
新文学问世以来,以揭露旧家庭旧礼教为题材的创作很多,但以长篇系列小说的形式和如此浩大的规模,对封建家族在现代逐步走向崩溃过程做系统深入描写的,《家》以及《春》《秋》还是第一次,在现代文学史上具有很重要的地位。
激流三部曲
《激流三部曲》包括《家》、《春》、《秋》三部连续性的长篇小说是中国现代著名的小说家、散文家、翻译家巴金的早期代表作。其中《家》的艺术成就最高。《激流三部曲》是巴金呼吁自由、民主、尊重人格、人性解放的最鲜明的一面旗帜。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并起着巨大的作用。
根据该作品改编越剧曾于2003年首演,由越剧名家赵志刚、单仰萍、孙智君等担纲主演。
四川交响乐团根据《家》改编的歌剧《鸣凤》于2013年11月25首次与观众见面。《鸣凤》由著名歌剧表演艺术家李元华、高育发分别担纲导演及艺术总监。
巴金,原名李尧棠,字芾甘。男,汉族,1904年11月生,四川成都人,无党派人士。1999年6月9日,北京天文台施密特CCD小行星项目组以8315号小行星发现者的身份向国际小行星中心申报,经国际天文联合会下属的小天体命名委员会的批准,该小行星被命名为“巴金星”。
30年代是巴金小说创作的第一个高峰期。这期间,他先后完成的长篇小说有《死去的太阳》、《海底梦》、《砂丁》、《春天里的秋天》、《雪》(即《萌芽》)、《新生》、“爱情三部曲”(《雾》、《雨》、《电》)、“激流三部曲”(《家》、《春》、《秋》)等。在这些作品中,“激流三部曲”代表了他此时创作的最高成就。30年代,巴金还创作了大量的短篇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集有《复仇》、《光明》、《电椅》、《抹布》、《将军》、《沉默》、《神·鬼·人》、《沉落》、《发的故事》等。巴金的短篇小说题材非常广泛,涉及的生活面也很宽。它们广泛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倾诉了民众的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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