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肯
- 名字
- 宁肯
- 职业
- 作家
- 毕业院校
- 北京师范学院二分院
- 主要成就
- 第二届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奖获得者
- 性别
- 男
- 民族
- 汉族
目录
宁肯,北京作协签约作家,第二届老舍文学奖长篇小说奖获得者。毕业于北京师范学院二分院,1980年开始文学创作,发表诗歌作品,1984-1986在西藏生活工作,有关西藏的系列散文使其成为“新散文”创作代表作家。代表作长篇小说《
《
访谈《环形女人》
《环形女人》:小说以简氏庄园为中心,讲述一个复杂引人的故事,传达出深刻可感的当代经验。作者将卡夫卡式的荒诞拼贴到希区柯克式的悬疑之中,具有哥特文学的色彩,又承袭了蒲松龄的超现实小说传统。小说奇崛诡异,色彩斑斓,是作者一次新的尝试。
宁肯,生于北京,曾在西藏生活,著有《蒙面之城》、《沉默之门》等作品。长篇小说《蒙面之城》因用独特的视角剖析了当代人的精神追求,受到读者和评论界的广泛好评,成为畅销小说之一,并获得第二届“老舍文学奖”。作者也被誉为当代极具探索意识的作家之一。
王小王(问):《环形女人》首发在我们《作家》杂志上,现在又出书了,有评论说这部小说可以有四种解读方式:一个嫖客寻找纯洁爱情的故事;一个绝望女人临终设置的一个绝望游戏的故事;一个从身体到心灵都被颠覆的故事;或许这还是一个生态和伦理的故事。你是否同意这些概括?
宁肯(答):任何概括都是对作品的遮蔽,但似乎又是没办法的事,就像商店任何物品都需要说明书。我希望每个阅读者有自己的理解和概括,而不是这种印刷语言的介绍。
问:难道你不认为这部小说涉及了一个嫖客寻找爱情的故事?
答:小说叙述者是个私人侦探,同时也是个嫖客,嫖客是社会生活中一个存在,但如果有谁想在书里读到这方面内容多半会失望。嫖客与爱情通常是对立的,但不能就此认为嫖客就不需要爱情。
问:但在你的作品中最终还是没找到爱情。
答:是的,很遗憾。
问:小说的颠覆感是否太强了?
答:我在生活中感受到的颠覆远远超过了我的小说,比如我经常感觉不到脑袋存在,而一旦感觉到了反而觉得自己更加可怕。多年来,尽管迫不得已,我们习惯了用身体思考大脑,我们似乎过得不错,但当某个时刻我们用大脑思考身体时,会突然觉得身体简直不可救药。我们习惯了将身体倒置,一旦站起来有思想的时候就会头晕,这是我多年直到今天的感觉。
问:小说采取了复调的结构方式,一条线是私人侦探寻找所谓的爱情的故事,这其中包括侦探与女助手罗一荒诞的两性关系,这部分读起来轻松有趣,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荒凉,甚至一种彻骨的荒凉。当这种荒凉与另一条线索的荒凉——恐怖情节,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全书达到了荒凉的高潮,整个书都立体起来,你是有意为之吗?
答:如果说是有意为之,不如说是水到渠成。小说常常像流水,开始并不知道它会流向哪儿、最终在哪儿汇合。小说是自在的,每种认真的写作都有自身神奇的路径与流域,它最终在哪儿入海,并不听命于作者,而是听命于自身。
问: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叫《环形女人》?这名字很怪。
答:“环形”是一个开放的词,但又不是离心的,它既是一个空间概念,又是一个心灵概念。将一个空间概念同一个女人放在一起表达了这部小说某种意味深长的东西,但说到底它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
《蒙面之城》访谈录
网络写手宁肯的《蒙面之城》近日已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书一到立即登上了本地图书排行榜。其实这部小说并非斜刺里杀出的黑马,早在出书之前它就经历了种种铺垫:先是新浪网长篇连载大力推介,又有最权威的文学出版机构人民文学出版社、作家出版社都看好它的消息传出。《当代》在刊载小说修订稿后,又以绝对优势击败了成名作家毕淑敏、刘心武、刘醒龙等,获得文学拉力赛第一、二站冠军。最终在作家版上市前,盗版书也来为市场点了一把火,随后被查禁和收缴。本报记者在网上独家采访到宁肯,现将访谈录刊发于兹。
A、对于一个坚持自然投搞的人,网络是一个广阔自由展示才华的空间
袁毅:《蒙面之城》从2000年9月13日在新浪网上连载以来,就受到网民们的喜爱,点击率一路攀升。《当代》今年又以最快速度分两期载完,并获“《当代》文学拉力赛”第一、二站冠军。你当初基于什么考虑,把《蒙》首先放在网上而不是给传统媒介?
宁肯:事实是,《蒙面之城》当初以自然来稿方式分章节寄过《收获》、《花城》、《钟山》、《大家》、《黄河》等五六家杂志,但只有《黄河》杂志的谢泳先生很快同我进行了联系,其他均无任何反应。网上连载后《收获》做出了反应,但稿子已定在了《当代》。
我历来喜欢自然投稿,我发表的不多的作品大体都是这样,这样当然很难,多种原因会使作品石沉大海,但也确
实砥砺出人的某种东西,并对于善待陌生作者的杂志心存感激。我是在投给传统媒体同时开始联系在新浪网上连载的,既然多了一种传播媒体,我为什么不呢?对于一个坚持自然投稿的人,网络是一个广阔自由展示才华的空间。传统文学媒体很多时候(除了《当代》《收获》少数刊物有力推新人的传统)像旧时代的庄园,固步自封,不用说默默无闻者难以进入,就是小有名气也难,但你从互联网进入,并带有一大群读者时,你就是嘉宾了。
袁毅:在《当代》署名天空所写的编者按语中称“《蒙面之城》不仅全面超越了以痞子蔡为龙头的‘亲密接触’阶段,就是与成熟的文学载体登载的成熟作家的成熟佳作相比,也毫不逊色。”在我的印象中,网络写作整体水平不太高,《蒙》与蔡智恒、宁财神、李寻欢、邢育森、安妮宝贝、心有些乱等写手的写作追求有什么不一样?
宁肯:所谓超越了以痞子蔡为龙头的“亲密接触”阶段,在我看来,你提到的上面这些写手甚至一上来就超越了痞子蔡。像宁财神、安妮宝贝,仅从他们个性化的语言面貌来看已非痞子蔡可比。文学首先是语言的艺术,痞子蔡的语言除了明快,可以说毫无特色,他的故事除了煽情没提供任何尖锐或异质的东西。至于说到我与安妮宝贝或宁财神有什么不同,我想主要是作品体现出的生活积累上不同,我比他们大,经历得多,但这绝不是优势。
B、如果没有散文的底蕴,我的失败会像许多长篇小说的失败一样
袁毅:许多作家在写长篇前,写过很多中短篇小说,这也是为写长篇做各种艺术准备。而你好像不一样,在写这部长篇之前仅写过一个不为人知的中篇。当代很多作家创作长篇小说时都是将某个中篇扩充、放大、延伸写成,你在写《蒙》之前写过的这个中篇与《蒙》有渊源关系吗?
宁肯:在《蒙》之前我曾写过两个两万字的中篇,一篇是《青铜时代》,发表于1992年的《江南》,一篇是《还阳界》,1993年完成的,也就是现在《蒙》的第二章“岩画”,没发表过。这两个中篇构成《蒙》的写作基础,而《青铜时代》最早写于1985年的西藏,如果从那时算起到今年的最后完成,有十五年了。
袁毅:在写这部长篇之前,你有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迷恋诗歌和“新散文”写作过程,热爱诗歌和写作散文对创作长篇有哪些益处?
宁肯:像很多人一样,我是从诗歌起步的,1982年发表了第一首诗,断断续续写了有二十年,写了不过百首,发表过的不过十首,最后两首发表于1998年的《诗刊》,算是个句号吧。我的写作少而乱,一阵诗,一阵散文,一阵又撞进小说,但我最终找到自己的是散文,今后仍将以散文为主,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散文。
我宁愿称我的散文写作为“文本写作”,“文本”是什么?我理解就是散文化。散文化是整个二十世纪文学(甚至学术)的主导倾向,其原因相当复杂,但究其主要原因,我想“现代散文”既是心灵的,自由的,同时又是开放的,模糊的,无所不包的,有点像人类早期的写作,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既具体又形而上,比如《论语》你说是什么?你可以说它是对话体小说,是哲学,当然也是散文,还有《史记》。
小说本质上是间接的、障眼的,有一套程式,比如故事、人物。就人的真实、自由、自然的灵魂而言,这套程式的确是可疑的,像戴着镣铐跳舞,从这个意义上说小说与人的自由体性是悖离的,甚至是荒谬的。《蒙》带有明显的镣铐痕迹,甚至引入了偶然因素和戏剧化的场景,所以我个人认为这部作品具有明显的与生俱来的缺陷。如果说这部作品仍然有价值,我想恰恰是散文或诗歌挽救了我,镣铐之下,散文或诗的品性以及全部生动的细节在大一统的构架中,无论如何还是涓涓细流地顽强地体现出来。如果没有散文的底蕴,我的失败会像许多长篇小说的失败一样,无可救药。
C、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越来越难以区分个人作品
袁毅:你对当下网络文学现状满意吗?能够与传统文学相比肩的网络文学有没有一个衡量尺度?是什么标准?据我所知许多传统作家对网络文学不屑一顾,甚至称之为厕所文学或垃圾文学,你怎么看?
宁肯:前不久我在接受湖南电广传媒《I T中国》电视采访时谈到这个问题,我不太习惯镜头,显得语无伦次,但我还是表达了这样的观点:所谓网络文学,早期特征比较明显,随着写手成份的复杂化,比如大量的处在上升期但还没什么名气的传统作家登录网上,网络文学与传统文学越来越难以区分。
目前的网络文学在我看来大体分为两类,一类是BBS上的文学,俗称帖子,像黑板报一样,什么样文字都可以往上贴,许多成名网络写手都在此起家。当然也有不少人称BBS上的文学为厕所文学或垃圾文学,的确有这种表征,但这种一概而论的说法除了反应出论者的愚蠢,也表现出论者(多为传统作家)的恐惧——BBS是未来文学无比广阔的温床,是一种无所不包的亚文学,没有这样大量的亚文学(民间)的存在,文学只能是少数人的专利,势必造成文学的萎缩。
另一类是一些大型文学网站或网络杂志,比如榕树下、橄榄树、新浪、网易上的原创文学专区,这些地方的文学作品由于有一定的筛选工作,很多作品是严肃而优秀的创作。特别是橄榄树,橄榄树作为网络文学中一块纯文学的园地,其文学创作水准不用说堪与传统文学杂志上的文学比肩,甚至超过了后者,国内任何一个大型权威的文学杂志都无法与橄榄树所具有的自由与探索精神相比。但橄榄树的访问量像传统纯文学杂志的阅读量一样,数量有限,大体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但它的存在却是至关重要的。
袁毅:《蒙》的语言冷峻讥诮、干净利落、简捷而有张力,给人以原始的震撼和陌生感,网上有人说你的语言有钱钟书的幽默,甚至于超过王朔,你自己怎么看?
宁肯:老实说我基本没读过钱钟书的书,看过《围城》的开头,没读进去,不喜欢他那种熟透了的文人味。我不知道钱钟书是怎么幽默的。王朔的东西只读过《动物凶猛》,感觉语言很到位,没一点后来口水文章的痞子味。《动物凶猛》相当不错,我曾在网上谈到过王朔,我说道:我们很多优秀的具有开创意义的小说还都很遗憾地停留在初级产品上,甚至停留在原材料上,典型的例子是王朔的《动物凶猛》。
《动物凶猛》无疑是王朔最优秀的小说,同时也是一部提供了优秀原材料的小说。那里面有非常好的人物原形、背景、细节、气氛、情绪和原始形象,是一部伟大的长篇小说的刍型,但王只把它写成了一部中篇。王自己说本来是要写长篇的,结果自己急着卖了,以致他的《看上去很美》之后的长篇有点难以为继。这种现象不独存在于王,事实上是普遍的。王曾痛陈,多数成名作家在中短篇时期已耗尽了自己(急于成名,短线获利了结),到写长篇了已是强弩之末。因此王现在的姿态似乎不可避免。就其目前“无知”与“蒙汗”而言,一个曾经的“文化英雄”沦落于市井,让人扼腕。
我不认为语言上超过或没超过王。钱钟书也许是伟大作家,王朔自虐与时尚化之前质地也不错,同他们的显赫名声比我想是高抬我了。
袁毅:自由精神是中国文学中极为罕见的气质。有评论家认为笼罩《蒙》的是一种自由精神,而且《蒙》没有把自由精神变成一种偏狭的具有侵犯性的情绪,因而很有人文含量。你是否有意识在这方面有所探索?
宁肯:自由是毫无疑问的。同时自由也是有边界的。边界不在于权力,而在于他人,他人即边界——我是这样理解萨特“他人即地狱”的,法国人喜欢夸张一点,这造成了许多人对这一命题理解得有偏差,以为即是地狱就应该冲决,或干脆虚无与绝望,陷入没有底线的极端的个人主义,事实上这恰好是权力或君王的特征。自由是一种绝对精神,是人存在的本质属性,同样“他人”也是。你有自由的权利,他人同样也有,你的自由一旦越界侵犯了他人,也就意味着他人获得侵犯你的自由的权利,那样自由还成为可能吗?我希望在马格身上体现出自由、自然、自重、自信的精神。
D、网络文学概念必将消失
袁毅:听你说在写《蒙》时充分利用了网络资源,省却了不少收集素材的时间,这跟传统写作很不一样,能否具体说明一下?
宁肯:《蒙》涉及了很多领域,有些是我熟悉的,有些是太熟悉的,有些完全陌生,比如有关“行为艺术”我完全不了解,但作品必须涉及,到图书馆查,作笔记就太费劲了,现在我在网上一搜索这四个字,有关这方面的情况应有尽有。
还有摇滚、朋克,我泡过北京一些酒吧,看过一些演出,有一些直感,但很不专业,一些基本术语都不掌握,同样一搜索,下载了尽20万字的资料。摇滚乐是《蒙》的重头内容之一,光凭下载资料不行,还得泡在网上,我在一些摇滚论坛或站点跟踪泡了好几个月,网上有演出消息还去看演出,去过多次北京著名的“忙蜂酒吧”,完了上网听网友们评论。网上网下尽半年的互动,使我获得了丰富的感性与理性的知识,这同时也是对马格后来作为一个另类歌手的构思过程。互联网上的资源可以说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对于一个有创造性想象力的写作者来,无疑是不可或缺的。
袁毅:公共空间——互联网正在改变着我们这个世界。《蒙》在新浪网上连载时,许多网友热情的关注、平等的参与、批评的真知灼见使你体会到一种彻底的平等、自由与互动的现代人际关系。它甚至使你重写了原来的结尾。网络不仅使人看到创作结果,而且还看到创作过程,甚至于参与创作。除了上网查资料外,网络写作与传统写作还有哪些不同?
宁肯:首先,正如你说的,读者不但看到创作结果,还看到了创作过程,甚至于参与到创作中来,我认为这可能是网络写作与传统写作最大的不同。其次,网络写作心态比传统写作心态要好得多,自由得多,你脑子里除了读者再没有任何人,没有了编辑,没有审稿,没有了哪家杂志或哪个出版社的口味,没有了任何关口,除了挑战读者与艺术高峰,你如入无人之境,再不用担心怀才不遇。
你有多大才能,你是块什么料,你就是充分展示吧,你再没有所怨。我们追求了多少年的创作自由,好吧,现在给你了,你还有什么理由和说词写不出好作品?有了互联网,中国再出不了伟大作家,我觉得就说不过去了,恐怕就真得反思我们这个民族是否真的老了。第三,公共空间——互联网实现了网下目前我们还不能达到的平等、自由与互动的现代人际关系,网络正在深刻地改变着我们现实社会中的国民性。就拿文人来说吧,传统寂寞文人在寂寞的时候满腹压抑幽怨,一旦出位,就摆架子,要求仰视,得到补偿,这是必然的心理,甚至是官场的心理。事实上专制意识存在于我们每个被现实压抑的人身上。
网上冲浪,机会均等,无怨无艾,得失平常,视野变得空前的广阔,中国从没像今天这样依托网络与世界共同存在于一个地球平台上,我们的参照不再仅是中国的历史和现实,而是整个世界。理性、智慧或价值观,不仅来自知识、学养、书本,也来自习惯与日常。这种日常性改变的深刻含义,我认为不仅一点也不亚于启蒙的八十年代,而且从深度与广度上双向超过了后者。
我不能设想,这种深厚的背景怎么可能不会反应到文学创作中来,从这个意义上说,我认为网络写作是完全可以涵盖传统写作的。事实上人们现在就已提出疑问:真的存在所谓网络文学吗?现在存在着所谓的传统写手,网络写作还是新鲜事,随着越来越多年轻人的写作始于网络,互动于纸质与网质媒体,网络文学概念必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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