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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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大前程
- Great Expectations
小说故事的发展大致可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记述了皮普在乡间的质朴的童年生活。一次偶然的机会他遇见了一名逃犯。并偷了家里的东西帮助他。不久,皮普受邀到哈维沙姆小姐的萨蒂斯大院玩耍,从此内心发生变化。他爱上了美丽却冷漠的埃斯特拉,开始为自己的出身及亲人感到害臊。一天,皮普突然受到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人士资助。被送到伦敦接受上等人的教育,他为此欣喜若狂。
故事的第二部分主要描写了皮普在伦敦接受教育的经历。由于受到上层社会势利习气的传染,皮普过着奢靡堕落的生活,道德品质也变得低下。他一直以为是哈维沙姆小姐匿名资助他接受高尚教育,然而,真正“恩人”的出现使他不得不重新面对现实。
小说最后一部分记叙了皮普保护潜逃回国的流放犯马格威奇的经历。虽然马格威奇最终难逃被捕的命运,但是在一系列的变故中,皮普最终回归人性之美,深切地体会到友情和亲情的可贵。
《远大前程》一书属于查尔斯·狄更斯的晚期作品,它写于狄更斯生活中出现危机之后。他刚与妻子凯瑟琳分手,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同时,他开始了与年轻的演员爱伦·特南的婚外爱情,这一段感情给他带来的痛苦多于幸福。
这一时期,由于对社会黑暗认识的进一步加深,加上年龄的增长,个人婚姻爱情生活方面的不幸,作者思想中抑郁的一面有所增强,反映在创作中,乐观的基调大大削弱。作为对社会弊端的反映和对人情世态的写照,狄更斯的叙事艺术显示出微妙的变化,狄更斯的创作处于自我疑虑增长的时期。
匹普
最初的匹普生活在铁匠姐夫乔的关照呵护之下,尽管受到姐姐的唠叨之烦,潘波趣舅舅的说教之苦,日子过得也还波澜不惊。但这种暂时的平衡很快就被打破。匹普到沙堤斯庄见到了美丽高傲的艾丝黛拉小姐后,明白自己原来过的竟是“下等人过的苦日子”,从此他便生活在一种非平衡状态之中。恰在此时,外力出现了: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富翁愿资助他到伦敦去接受上等教育。在这个外力的作用下,匹普重新获得新的平衡。故事的发展一波三折,当匹普发现他的资助者原来是一名死刑逃犯时,他获得的那种新的平衡又被打破。最后匹普原谅了逃犯,在一位朋友的帮助下,到海外过上了一种自食其力的生活。故事开始的匹普具有狄更斯中间层次的道德品质,即正直,无私,因而他得到了相应的奖励:生活甜多于苦。但随着这些品质的丢失,特别是他到伦敦学做绅士的同时也学会了势利,与老朋友隔绝等不诚实的言行,作者马上回报他严重的惩罚:他负伤累累,而且最终失去了“回家”的机会。但在马格威契身亡后,匹普再一次体现出狄更斯高尚、诚实、仁爱的道德品质,于是匹普又得到了相应的报偿,那就是他重新获得心灵的平静。
艾丝黛拉
艾丝黛拉,在她漂亮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冷漠、做作的心。尽管她衣着华丽,且在国外受过上等教育,但是缺乏作者道德体系中的诸多品质。她玩弄匹普的感情,以揉碎别人的心为快乐,这种人在狄更斯的叙述结构中自然不会有好的结果。果然,艾丝黛拉最终嫁给了一位势利小人,井受尽折磨,自己毁了自己的幸福。但相对郝薇香小姐来说,艾丝黛拉还有一丝“诚实”的本性,比如她曾多次提醒匹普不要在郝薇香小姐的陷阱中越陷越深。她与匹普的每次交往几乎都伴随着这种劝诫。也许狄更斯认为,艾丝黛拉的悲剧乃是所受教育和所处环境所致,所以不能完全由她一人负责。因此在小说的结尾,他给艾丝黛拉安排了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局:与匹普再次相遇,并暗示他们将永不分离。
郝薇香
小说中郝薇香小姐因其怪异的服装、不同寻常的生活方式以及独特的经历吸引着读者。她是一位处在上层阶级中的单纯而又傲慢的女士。她疯狂地爱上了温培森,但她又如何能知道温培森真正在意的是她的财产。因此在结婚当晚,当她被抛弃时,她根木无法接受这一沉重的打击,从而过着痛苦的生活。
多年后,当匹普第一次看到郝薇香小姐时,她仍然穿着结婚当天所穿的衣服,整个房间的布局一切如昔,这表明郝薇香小姐仍然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她用这一切来时刻提醒自己要向男人复仇,而艾丝黛拉小姐就是她这种想法的产物。郝薇香小姐利用艾丝黛拉小姐向男人复仇。她先让匹普爱上艾丝黛拉小姐,但却让他不能得到她,还让艾丝黛拉小姐嫁给了一个坏蛋。
乔
乔是匹普的姐夫,是一个有着自我牺牲精神的善良的人。当他和匹普的姐姐结婚时,就让匹普和他们住在一起。乔对匹普说过,他们是水远的朋友,他说到并且做到了。虽然匹普到伦敦接受上等教育时对乔有所疏离,而且态度也比较傲慢,甚至看不起他,但是乔仍然很关心匹普,对他表现出一种隐隐的担心。乔曾经告诉过匹普,在伦敦他们根木没办法像在家里一样坐到一块,这表明乔并不是很赞同匹普去伦敦。但即便是如此,当匹普想继承财产的希望破灭,欠了一大笔债,而且生了一场重病时,恰恰是乔给了他巨大的精神慰藉,甚至还帮他还清了债务。
作者狄更斯经历了丰富的人间生活后,对人,对周围环境,对自己的生活经历都有了深刻的认识,而所有他成熟的思想认识都汇总在《远大前程》一书中。这部作品原题名是Great Expectations,意思是指一笔遗产,中国把它译成“远大前程”。这个译名给读者一种印象,即作品的主人公是有远大前程的。而事实上,这个“远大前程”是带讽刺意义的,应该说这部作品的主题决非仅仅是写孤儿皮普想当上等人的理想幻灭的故事,如果这样理解,就领会错了狄更斯创作这部作品的意义。书中以充满同情和细致入微的笔触塑造了乔、皮普和毕蒂等朴实善良的小人物,但不同的是,以往贯穿于作品中的幽默讥讽风格逐渐淡化。
皮普生活在姐姐家里,生活艰苦,他的理想是当一名像姐夫一样的铁匠,他没有想当上等人。后来他想当上等人是因为环境的改变。狄更斯的哲学思想之一是环境对人思想的影响。不同的环境可以造就成不同的人。皮普的整个发展过程是符合一般人性理论的。这部作品并非任意写出,而是以狄更斯以前的十多部作品为基础,是他思想的总结。狄更斯把自己的人生观、哲学和道德的思想都总结到了这部创作之中。有评论家认为《远大前程》与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的《幻灭》相似,因为两者都描写了青年人建筑在沙土上的“灿烂似锦”的前途最后如何破灭的故事,实际上《远大前程》更着重反映了社会环境和人的意识行为互为关连的问题。
《远大前程》的故事始终贯穿着爱的主题:匹普对艾丝黛拉始终不渝的爱,匹普与赫伯尔特的兄弟情谊之爱,马格韦契对匹普畸形却让人起侧隐之心的爱都得到了细致的铺叙;而最令我们感动的仍是乔那无私纯朴的爱,狄更斯是用最亲切的态度描写皮普和乔之间的关系的。在乔敦厚而有些钝拙的性格里,倾注了狄更斯对社会底层善良的小人物的感情;皮普从一个幼小的孤儿到成为乔的徒弟,青年时代又几经生活环境的翻云覆雨,因虚荣一度迷失最终又幡然悔悟的成长道路上,无处不见乔对他最诚挚的关爱。他总是对皮普说,“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的情形证实了乔的一诺千金,当皮普到伦敦去接受“上等人”教育的时候,乔对皮普的伦敦生活感到了一种隐隐的不安,他对皮普的深切关心溢于言表,他对皮普说,“你和我在伦敦坐不到一块了……除非到了家里,大家就成了自己人,彼此都了解。”这说明皮普到伦敦去做上等人,乔是不十分赞成的。后来当皮普继承遗产的希望完全破灭,并生了场大病的时候,又是乔,不但在精神上给皮普以莫大的支持,而且悄悄地帮助皮普还清了欠债。这种善良的爱在潜移默化中引领着皮普在不断的对与错的内心挣扎中渐渐回归良知。在《远大前程》里,乔和后妻毕蒂的幸福生活和皮普对“上等人”生活的追求,形成强烈的对照,在他们身上,可以看到作家对社会底层普通人可贵品质和真诚感情的赞美。
据一些为狄更斯著作写评论的作者考证,《远大前程》原来的故事结局和现在的完全不同,场景显得更为凄凉。狄更斯在听了学者布尔沃·李顿的意见之后,把结尾改得乐观了一些。然而这并未改变笼罩在他们身上的悲剧色彩,匹普和艾丝黛拉的美好青春已经在郝薇香极端自私褊狭的报复计划中遭到摧残。狄更斯没有让两个年轻人结合,而是让他们天各一方。当饱经沧桑的匹普从海外归来,与孀居的艾丝黛拉再次重逢时,已经是十多年之后了,纵然在渐渐消散的晨雾中,两个人手拉着手,一同走出老屋的那一片废墟,但两个人身上都留下了往日痛苦经历的烙印,那种痕迹任多少时间也无法完全褪去,生活的残酷性无法回避,这正是狄更斯的批判现实主义的力量所在。
小说以第一人称皮普的名义讲述故事,书中关于他心理活动的描写随处可见,相比之下,直接写到艾丝黛拉内心的地方就少得多,可是从狄更斯对她着墨不多但却轮廓分明的刻画中可以想见,尽管在郝薇香蓄意教导培养下,艾丝黛拉冷漠无情,行为乖张,但如果能在正常的环境下成长,她完全可能成为—个健康可爱的女孩,可惜她的青春年华和可悲的婚姻只是郝薇香报复祭坛上的贡品。
小人物的刻画往往表达了当时资本主义社会中各个阶级、阶层的生活状况和社会关系中存在的各种尖锐问题。狄更斯对于“小人物”的角色形象地塑造并非只是单纯的对其相貌进行描述,而是通过其特有的幽默风趣,略带夸张的语言对“小人物”进行细致入微的人物分析,不但从人物所处的外界环境进行描绘,还借助对“小人物”的动作行为、姿势、表情等细节的描述来对“小人物”进行刻画。在小说《远大前程》中,作者狄更斯以自传体形式将皮普作为第一人称视角是为了能够在作品中对匹普的心理活动和动作语言等进行细致的表达,例如,当小匹普遇见逃犯时,“我简直害怕得要命,给弄得头昏目眩,禁不住用双手把他紧紧抓住。”同时,小匹普还对逃犯说:“请您大发慈悲吧。”狄更斯不但生动的刻画出了“小人物”的形象,还从侧面反映出了逃犯的高大、凶悍等人物形象的特点。由此可见,在查尔斯·狄更斯的小说《远大前程》中,“小人物”的角色形象只是作者对其他作品内容进行表现的一种载体,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表达作品内容和作品的中心主旨。
关于《远大前程》的叙述者问题,比较通行的说法是该小说的叙述者是“老年匹普”。但近年来也有学者对此提出质疑,认为“老年匹普”也进入了作品的四维空间,是作者虚构出来的人物,不可能充当真正的叙述者,真正的叙述者只能是作者本人。这种说法从理论上不无道理。但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远大前程》的确是用“老年匹普”的口气来回顾”少年匹普”的。“老年匹普”除偶尔出场抒发议论之外,他与整个小说的关系是处于异质的(他从未真正进入到小说的主体之中)。所以,尽管作品使用了第一人称,但真正的被述者只能是“少年匹普”,“老华匹普”居高临下,对故事进程了如指掌。从某种意义上讲,他相当于传统小说技法中的全知全能的叙述者。狄更斯的突破在于,他使用了这样一个“我”,不仅叙述出了一个悬念迭起的“我”的故事,同时还使故事完成了社会需要的各种教化功能。其叙事机密在于叙述自我与经验自我的恰当使用。
《远大前程》的一个显著的文本策略是该小说空间形式的重要地位。人们历来认为小说是时间的艺术,但《远大前程》的空间形式的作用也非常明显。小匹普一登场便出现在凄凉的乡村墓地,随后他在乔的铁匠铺和沙堤斯宅间来回活动。到伦敦后,匹普的话动空间更是在朴凯特家中,贾格斯的事务所里,自己的寓所内,文米克的城堡问来回切换,每一个空间都喻示出不同的含义。空间的变化在很大程度上引起了匹普心理的变化,从而成为情节发展的重要机制。
《远大前程》是狄更斯晚期的重要作品之一。
《远大前程》被改编多次影视:派拉蒙公司,1917;环球公司,1934,导演为斯图尔特·沃尔克;电影公会,1946,导演为大卫·里恩;大英百科公司,1959;双城公司,1974,导演为约瑟夫·哈代;BBC,2012,导演为迈克·内威尔。
广东培正学院外语系教授罗志野:从语言上看,在这部作品中
中文译本
1979年,《远大前程》,王科一译,上海译文出版社
1995年,《远大前程》,李秀莲译,语文出版社
1996年,《远大前程》,罗志野译,译林出版社
2001年,《孤星血泪》,王应云译,湖南文艺出版社
2003年,《远大前程》,胡泽刚译,南方出版社
2004年,《远大前程》,主万、叶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5年,《远大前程》,徐平译,青岛出版社
2008年,《孤星血泪》,郭励译,农村读物出版社
2009年,《远大前程》,金长蔚译,长江文艺出版社
狄更斯(Charles John Huffam Dickens,1812年-1870年),英国小说家,狄更斯一生共创作了14部长篇小说,许多中、短篇小说和杂文、游记、戏剧、小品。其中最著名的作品是描写劳资矛盾的长篇代表作《艰难时代》(1854)和描写1789年法国革命的另一篇代表作《双城记》(1859)。前者展示了工业资本家对工人的残酷剥削和压迫,描写了工人阶级的团结斗争,并批判了为资本家剥削辩护的自由竞争原则和功利主义学说。后者以法国贵族的荒淫残暴、人民群众的重重苦难和法国大革命的历史威力,来影射当时的英国社会现实,预示这场“可怕的大火”也将在法国重演。
其他作品有《奥列佛·特维斯特》(又译《雾都孤儿》1838)、《老古玩店》(1841),《董贝父子》(1848),《大卫·考坡菲》(1850)和《远大前程》(1861),等等。狄更斯是19世纪英国现实主义文学的主要代表。艺术上以妙趣横生的幽默、细致入微的心理分析,以及现实主义描写与浪漫主义气氛的有机结合著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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