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首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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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饰龙起源于
首先制作龙骨。龙骨又称“龙船彩”,为香樟木作成。需对香樟木进行加工,使之首尾弯曲,这样它才能做支撑整条龙重量的“龙船骨”。首饰龙的龙骨可以是一根木材,也可以是很多木材构成的一个船型的框架,这要视具体首饰龙的大小而定。
其次搭建骨架。这一程序又分为四个小的部分:①精选优质毛竹,将其剖成竹片,搭建在龙骨上,这就形成整个首饰龙的框架。②将已做好的齿轮传动装置放置在龙肚的中心部位。在制作齿轮传动装置时,齿轮的厚薄大小都要很精确,不然容易导致整个齿轮传动装置不能带动木偶运转。此外,也容易造成齿轮传动装置暴露在竹木框架之外,影响美观。因此,这是首饰龙制作工艺最为精妙的地方,也是决定首饰龙制作成败之处。③按照搭出的竹木框架,用竹蔑将龙身分成四到七层。这也是整个制作程序中最为精细繁琐的地方,要求工匠用绳子将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的竹篾绑在一起。④在细分和装饰龙肚的同时,龙头和龙尾也要开始制作了。用竹篾扎出龙尾,并在上面糊上油纸,阴干,之后将其固定在龙的尾部。至于龙头,需要用塑料泡沫雕出其大致形状,然后在上面糊以油纸,在眼睛的地方装上灯泡,在嘴里装上事先雕出的木质牙齿。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龙头就作成了。
其次堂位设计。将分成四层至七层的龙身进行细分、装饰,用竹篾捆扎成一个一个匀齐的小房间。这些房间就是用来放置各种小道具和绸塑人像的“堂位”。在做这一程序时一定要注意隐藏好驱动人像活动的齿轮传动装置,同时又要留出一定的缝隙,使得放置在龙身内部的灯盏的光能照射出来。
最后细部装饰。将细纹刻纸贴在适合的小房间里,要求细纹刻纸的大小和房间的大小成一定的比例,其内容最好能烘托出绸塑人物所表现的场景。同时,各种颜色的装饰布或装饰屋檐,或装饰亭台楼阁,使得它们异彩纷呈。然后,将不同题材的绸塑人像按内容分别放置在精细装饰过的小房间里。这些人像被插在和齿轮传动装置连在一起的竹签上,装置运动时,这些人物或转或走,意趣盎然。除了人像之外,首饰龙上还安置上动物的像,比如五彩斑斓的公鸡,威风凛凛的老虎等等。另外,各层翘出的屋檐上,往往饰以铃铛、宝塔、色彩鲜艳的流苏等等。这些细纹刻纸、绸塑人像动物、七重宝塔等等都需要工匠们提前做好,等龙身搭好后再装上去。
经过以上的几道程序,一条首饰龙就做好了。据林先生介绍,不同层数的首饰龙价位也不同,两层的较小,价格在一两万之间,四层以上的因为体型大,价格就贵多了,一般在十万元以上。决定首饰龙价格的另一个因素,就是看其齿轮传动装置是传统的手摇式还是与时俱进的电动马达式。在林先生的工作坊,我们见到了两个体型较大的首饰龙。其中一个由电动马达带动,省工省事,价格为十五万。而另外一个,由于是传统的手摇式,价格就成了十六万。
林顺奎是浙江省非遗项目代表性传承人。他从几岁起就开始学习细纹刻纸,十来岁时又学习黄杨木雕、首饰龙等技艺,因此,了解林顺奎先生这几十年来的艺术生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了解了这些年来首饰龙的发展状况。
林顺奎有一个哥哥、两个姐妹。四兄妹中,只有林顺奎一个人传承了父亲的技艺。至于为什么其他兄妹没有传承这种技艺,他说,他从小就接触首饰龙,并且对它有着异常浓厚的兴趣,天天都在琢磨这些问题。
在首饰龙制作技艺的林家第六代传承人的名单上,我们看到三个名字,分别是林顺奎的儿子、女儿及女婿。儿子、女儿都是大学毕业,虽说专业不是民间工艺,而是计算机等,但从小的耳濡目染使得他们很快就能入门。特别是女儿,“每年假期都会在工作坊里刻纸,”这样,使得她很快就能进行精细复杂的首饰龙制作。
除了自己的家人之外,林顺奎还收了很多徒弟。他现在收徒弟和以前不一样,按以前的传统,徒弟要给师傅白干几年活。而林顺奎,只要徒弟在自己的工作坊里干活,就给他发工资。在调查现场,我们就看到了一位正在刻纸的徒弟。据林顺奎说,这个徒弟是温州大学硕士毕业,以前在乐清邮电系统工作。出于对细纹刻纸的热爱,这位徒弟拜在林顺奎门下学习。除此之外,林顺奎其他徒弟中的几位每年都到他的工作坊帮一两个月的忙。当然,师父也会付给他们相应的工资。
近年来,随着非遗保护的兴起,首饰龙这门民间工艺也受到了相当的重视。当我们问到非遗保护工作对首饰龙工艺的影响时,林顺奎说,地方政府对首饰龙采取的保护措施,主要是将其纳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此外,政府不向林顺奎在民政局注册的首饰龙研究所(即他的工作坊)征收税。除此之外,他在六十五岁之后每年能领到来自政府的3000元补贴。当我们问到平时地方政府对首饰龙的保护措施时,林顺奎说,有时候,县文化局会打电话来,让他们去“开开会,吃吃饭”。
谈到首饰龙保护的困难时,林顺奎说,他遇到的瓶颈是“没有地方,人手也不够。”的确,刚进门的时候,我们就发现,林顺奎的工作坊坐落在一座老旧的木结构建筑里。工作坊里,放置着五六件在制作中的首饰龙,还有木料、竹料、各种工具等等,再加上几个正在工作的员工,空间显得非常狭窄。关于人手不够的问题,林顺奎讲道,现代人都图清闲,而像首饰龙制作这样既是脑力又是体力、又累又脏的活,没有多少人愿意干。
说起林顺奎的愿望时,林顺奎说,他的愿望就是有个收藏、展览首饰龙的博物馆,这样可以让人们更了解、热爱首饰龙这项民间工艺。鉴于现在他们想更换个宽敞一点的工作室都困难重重的情况,建立博物馆,在近期内更是一个很难实现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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