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炼药院镊白发赠元六兄林宗
- 作品名称
- 《秋日炼药院镊白发赠元六兄林宗》
- 创作年代
- 盛唐
- 作品出处
- 《全唐诗》
- 文学体裁
- 五言古诗
- 作 者
- 李白
目录
秋日炼药院镊白发,赠元六兄林宗
木落识岁秋,瓶冰知天寒①。
桂枝②日已绿,拂雪凌云端。
弱龄③接光景,矫翼攀鸿鸾。
投分④三十载,荣枯同所欢。
长吁望青云,镊白⑤坐相看。
秋颜入晓镜,壮发凋危冠⑥。
穷与鲍生⑦贾,饥从漂母餐。
时来极天人,道在岂吟叹⑧。
乐毅⑨方适赵,苏秦⑨初说韩。
卷舒固在我,何事空摧残⑩。
①木落识岁秋,瓶冰知天寒:《淮南子·说山》言“见一叶落而知岁之将暮,睹瓶中之冰而知天下之寒。”首二句由此变化而成,其意谓已有先见之明。
②桂枝,即“桂林一枝”,语出《晋书·却诜传》:“武帝于东堂会送,问诜日:‘卿自以为何如?’诜对日:‘臣举贤良对策,为天下第一,犹桂林之一枝,昆山之片玉。’”后世因以“桂林一枝”或“桂枝”喻人才之秀出者。上句喻丹丘德才之美,下句喻丹丘即将入朝。天宝二年所作《汉东紫阳先生碑铭》中有云:“天宝初,威仪元丹丘,道门龙凤”。可知丹丘闻诏之时,并随即有入朝之行,详后。
③弱龄,即少年。二句谓己:少年时即与丹丘相交,如凡禽之攀鸿鸾。
④投分,即缔交。荣枯,偏义复词,此处偏用荣义。二句意谓:相交有年,欲与共荣。
⑤镊白,即镊白发。何逊《与崔录事别兼叙携手》诗云:“脉脉留南浦,悠悠返上京。欲镊星星鬓,因君示友生。”可知此举乃示意丹丘,己亦有“返上京”之意。
⑥二句谓己已非盛颜,言下有不堪蹉跎之意。
⑦鲍生,即鲍叔牙。《史记·管晏列传》:“管仲日:‘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漂母,用韩信事,信尝从漂母乞食。二句言已此期境遇有类管仲与韩信微贱之时。
⑧时,指风云感会之时。极天人,此谓显贵之入。道,此指己之素志。岂吟叹,不用感伤。二句自我慰勉之辞。
⑨乐毅,战国时燕将;苏秦,战国时策士。方适赵、初说韩,皆言功业虽未有成,而用世之心方盛。
⑩卷舒,犹言或进或退,或仕或隐,固在我本人意愿如何,何必空自摧残二句亦自我慰勉之辞。
一叶落木,可识岁秋,一瓶水结冰,即知天寒。
桂枝一日一日绽绿,枝条高拂凌云端。
少年壮心豪迈,矫翼欲攀鸿雁,青云直上。
我俩交往有三十年了吧,荣辱一体,悲喜同欢。
望青云而长吁,相坐看镊白发。
铜镜里已是衰老的秋颜,曾经黑油油的壮发凋落在高冠之下。
穷困时和管仲一样与鲍生一起做生意,饥饿时从漂母处乞讨她一餐饭。
时来云转之时位极天人,胸中有道,何需吟叹不已?
我就像乐毅刚刚到赵国,苏秦刚刚去游说韩国一样。
卷舒自如固然在我自己,为什么时光要摧残我的青春?
此诗作于天宝九载。炼药院,郁贤皓《李白丛考》疑在石门山(今河南叶县西南)。元林宗,即元丹丘,李白好友。李白写此诗时已五十岁,岁月蹉跎,功业无成,但仍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李白交游中,元林宗是至关重要的人物。李元二人订交在蜀中时,由白诗可考知,二人交谊一直保持到安史之乱前后。天宝元年,元丹丘以道家流受召入朝为道门威仪,同年李白亦受召入朝,李白之荐主很可能即是元丹丘。此篇作于开元二十九年冬,其时元丹丘入朝的消息或已有分晓,故诗中有“桂枝日已绿”、“长吁望青云”之句,对元丹丘的发达极表倾慕。镊白发以赠友的目的显而易见,诗中“矫翼攀鸿鸾”、“荣枯同所欢”等句皆是希冀汲引之辞。
“木落识岁秋,瓶冰知天寒”,意指已有先见之明。“桂枝日已绿,拂雪凌云端”,”弱龄接光景,矫翼攀鸿鸾”意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即可报效祖国,施展才华。前四句主要是写诗人借描绘“木落”“瓶冰”“桂枝”“拂雪”等景物来表达自己雄大的智略,以及坦荡无畏惧的气魄,想报效祖国,干一番事业。
“投分三十载,荣枯同所欢。”意指李白与元丹丘相识很早,他二十多岁在四川家乡的时候,就与元丹丘相识。李白五十多岁时有一首诗《秋日炼药院镊白发赠元六兄林宗》,诗中说“投分三十载,荣枯同所欢。”说明在三十多年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是非常亲密要好的朋友。李白与元丹丘曾一起漫游四川、湖北安陆、襄阳、河南嵩山、石门山,从李白与元丹丘来往的书信诗文内容来看,这位元丹丘显然是一位隐居山林游仙的职业道士。
“长吁望青云,镊白坐相看”,”秋颜入晓镜,壮发凋危冠”,吁叹岁月不饶人,人已渐渐年老,蕴念有不堪蹉跎之意。
“穷与鲍生贾,饥从漂母餐”,李白用此诗形容自己与元丹丘之间的交情犹如管鲍之交,由于此时李白的境遇有类管仲微贱之时,故在这首诗中有“穷与鲍生贾”之语。
“时来极天人,道在岂吟叹”,有感叹自身怀才不遇、仕途不通的悲壮情感。虽有自我慰勉之意,但仍对未来仕途充满着希望。
“乐毅方适赵,苏秦初说韩”,借用典故,诉说功业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报效国家施展才华的雄心犹在。
“卷舒固在我,何事空摧残”,面对现实的残酷,有自我慰勉之意。
此诗意寓出诗人既有热血满腔的爱国豪情又有壮志未酬的苦闷。虽然岁月蹉跎,功业无成,加上仕途颠簸、官运不济,胸有大志而不受皇帝重用,但是诗人仍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希望。
詹锳以题中之元林宗即元丹丘,颇有见地,郁贤皓也表示赞同。诗中之人实舍元丹丘莫属。然以此诗系于李白五十之年,则未谛。“镊白发”,当在白发初生之时。如已是繁霜满鬓,则镊不胜镊矣。《南史·齐郁林王纪》:“高帝笑谓左右曰:‘岂有为人作曾祖而拔白发者乎?’即掷镜、镊。”太白三十六岁所作之《将进酒》一诗中即已有白发之叹,则其“镊白发”非必至半百之年。况“镊白发”本是象征,并非写实。“投分三十载”之“三十”亦未可坐实。李白自“弱龄”与元丹丘相交二十余年,举成数亦可谓“三十载”,此时太白也不过四十出头。诗之后半部分,无非示意丹丘:虽然秋颜入镜,壮发已凋,犹处穷困之境,然用世之志并未衰退,仍期时来运转,位至天人也。质言之,即托丹丘荐引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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