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吴一冯
- 文名
- 三吴一冯
- 民 族
- 汉
- 职 业
- 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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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吴一冯”即
苏州画坛“三吴一冯”
吴湖帆、吴待秋、吴子深与冯超然这四位画坛大家,曾被合称为“三吴一冯”,他们都曾先后与苏州有缘。与明四家相似,上世纪40年代饮誉画坛的“三吴一冯”,即吴湖帆、吴待秋、吴子深与冯超然这四位画坛大家,也先后与苏州有缘。他们的才艺,丰富了中国美术山水画的发展,而他们的人生,则反映了与社会的风云际会。
吴湖帆融合南北两派
吴湖帆(1894-1968)出生那年,恰巧是中国近代史上蒙受耻辱的甲午之战的那一年。但说来也巧,恰巧有不少文化名人,都是在那一年出生的,如梅兰芳、周信芳、叶圣陶、范烟桥……不胜枚举。后来这些人中间,曾经有一部分,有过一个“甲午同庚会”的组织。吴湖帆也是这个组织的成员。
吴湖帆祖父吴大澄曾领兵部尚书衔,同时也是一位书画家与鉴藏家。他的夫人潘静淑,同样也是出生于名门世家,她是状元宰相潘世恩、军机大臣潘祖荫的后代。她的嫁妆中,有宋拓、欧阳询的四部碑帖。他岳父潘仲午,送了他一套宋刻版的《梅花喜神谱》,故而他的书斋叫做“梅景书屋”。三十岁左右,他的山水画已是融合南北两派,包纳百家之长了。
1924年,因避军阀之乱,吴湖帆自苏迁沪,定居嵩山路。上海是十里洋场,许多富户巨商,求他书画墨宝。吴湖帆家里时常高朋满座,1936年所作的《云表奇峰》彩色巨幛,可称是他的代表作。
惜乎好景不长,夫人病逝,自身又两度中风,建国后,艺坛上极左思潮对他作品的评价,使他心里很不舒坦,因此曾制印一方曰:“待五百年后人评定”,盖在自己的画作上。
“文革”这场特大政治风暴,他当然在劫难逃,当时他病在家里,已近弥留了,饮食难进,依靠鼻饲与切开喉管维持生命。1968年8月11日那天,在他病床旁,竟然开起了批斗会,就在这批斗声中,他以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自己拔掉了插于喉头的导管,就这样,他离开了人世。
虽说到了1978年为他平反昭雪,开了隆重的追悼大会,然而据说现在苏州小王山的墓地里,只是一个衣冠冢而已。谁能不为这一代大家一掬同情之泪呢?
吴待秋发明“珂罗版”
吴待秋(1878-1948),你只要走进苏州装驾桥巷他的故居,你就会想到,他是残粒园的第一代主人。
他原籍浙江石门(今“桐乡”),名徴,为名画家吴滔之子,十八岁那年就中了秀才。可惜就在这一年,他的父亲去世了。他在悲痛之余,毅然接过父亲留下来的画笔,子承父业,做了一个书画家。不想没有几年,他的一笔丹青,名重桑梓。三十岁后,画名更彰。更凭他的艺术才华,与刻铜艺人张合作的精美铜盘,吴画张刻,相得益彰,当时被不少北京人购买收藏。
他接着返还上海,进入商务印书馆工作,并与印刷部的工人合作,发明了用珂罗版印刷书画册。这个成果,使过去的画册从木刻版到石印版,又从石印版进而达到照相版了,不但能把画家的长卷大轴缩印得精妙入微,而且深淡层次分明,有利于观赏,更有利于学画者临摹。这是对学画人的一大功绩。
正是在上海画名大震的时候,吴待秋从盐商手里购得苏州装驾桥巷内一座大宅,宅的东部还有亭台花木之胜。1931年,他迁居苏州,并把东面的花园命名为残粒园。
1937年抗战开始以后,吴待秋大宅虽留在苏州,但是他又返回当时号称“孤岛”的上海去了。当时,全国的富商巨富都因避乱而聚居于上海,造成了畸形的繁荣。而吴湖帆、吴子深、冯超然也是都在同一时间,聚集在上海的大画家,于是,“三吴一冯”的名声,从此时就远扬出来了。
到了1948年,他因身体欠佳,就再度回苏静养,1949年秋,逝世于残粒园故居。
值得欣慰的是,他的长子吴羊攵(养)木先生,又成饮誉海内外的画坛大师,而孙子吴雍、吴元,孙女吴婴,都是一笔丹青,继承家学,延绵四世,真是艺林佳话。
吴子深医画并行建大厦
吴子深(1894-1972),字华源,为吴中望族,家道富有,世居于姑苏之桃花坞,故别署桃坞居士。他在昆仲中排行第二,四弟秉彝,五弟振声,六弟似兰,均擅丹青。
子深早岁,曾师从吴中老画师刘临川、李醉石等,主擅山水,旁及兰竹。他同时又精岐黄之术,因其大舅即为御医曹沧洲氏,为当世名医,故而子深以师事之,因此尽得衣钵。后来在抗战开始以后,即迁居沪上,并以医生身份,悬壶济世,名噪一时。其后越南胡志明主席,亦曾求其诊脉治病。
他在1919年,认识了颜文梁以后,真有相见恨晚之感,于是大力支持颜氏所创办的苏州美术专科学校,经常出资维修学校的所在地沧浪亭内的花木亭台。后来被推举为主席校董之后,更是不遗余力,出资五万四千银元,在沧浪亭的东面,临水建造了一幢希腊式的大厦,列柱拱廊,富丽堂皇,以供教学之用。这座大厦至今犹存,即现在的苏州美术馆与颜文梁纪念馆的所在地。
1949年,吴氏自沪去香港,一面行医,一面鬻画,曾出版《客窗残影》一书,1966年去台湾,经张大千的介绍,担任“国立台湾艺术学院”的教授,直到谢世。
最近,香港出版的《美术博览》杂志上,曾刊登出吴子深的美术作品,及有关评价他的文章,特别是对他当年在苏州耗资助学的行动,予以肯定,说“谁赞助了艺术,谁就赞助了历史的进步和文明的发展”。
冯超然补园收鸳鸯
冯超然(1883-1954)名回,原籍常州。父亲只开了一家烟杂店勉度生活,但是他从小喜欢画画,而且天赋悟性,不论山水、花鸟、人物,都画得楚楚可观。
超然长大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巧遇当年的昆曲大师俞粟庐先生(俞振飞之父),话得投机,就把他引荐到苏州东北街补园主人张履谦先生家里,教他孙子读书。这真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美差,张宅是个富有之家,补园即今天拙政园的西部,园中到处花木亭台,也是当年吴中高雅人士时常晤叙的地方,更是昆曲的曲友在这里拍曲、踏戏的佳处。卅六鸳鸯馆内的悠悠笛声,在整个园内,均能隐隐可闻。这样一个好地方,竟然被他住进来了。冯与少东家张紫东很谈得来,意气相投,义结金兰,成了终身之交。
冯超然在补园的几年里,绘画艺术突飞猛进,其原因有二,一是张家所收藏的名画不但能一一过目,而且还能一一临摹,二是当年苏州的书画高手,都是补园的常客,如陆廉夫,王同愈,顾麟士(顾笃璜之祖父)等人,他也可以时常向前辈讨教。于是不久,就成了苏州的著名画家。
后来他定居上海嵩山路,与吴湖帆对门而居。这一段时间,也是“三吴一冯”同在上海的时间。
冯超然晚年,曾收藏过十八把扇子,扇面都是泥金的,是十八个明代画家画的鸳鸯。于是他就把他的画室亦名为“卅六鸳鸯馆”,以纪念他难忘的补园旧事。
1949年以后,他一直是上海国画院的画师,直至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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