胶莱运河
- 中文名
- 胶莱运河
- 北 抵
- 渤海三山岛
- 南 起
- 黄海灵山海口
- 流域面积
- 5400平方公里
- 长
- 200公里
目录
解放前,国民党执政时期曾经制定过重新开通胶莱运河的计划,但由于当时多方面的原因,这样的计划并未真正实施。
新中国成立后,在制定第二个五年计划时,曾经将建设开通胶莱运河列入其中,但由于后来的“大跃进”而未能实现。
新华社资深记者岳国芳在其所著的《中国大运河》一书中把开通胶莱运河列为了21世纪中国应该首先开凿的运河。
1998年,光明日报有中科院专家建议国家应重新开凿胶莱运河,以缓解渤海污染问题和方便中国沿海地区南北海上交通。
在元代,南方经济得到迅速发展,作为政治中心的北方,特别是京津地区,各类生活和生产物资大量依赖南方,特别是漕粮运输,成为元代一个非常突出的社会问题。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元朝政府主要采取了两个办法,一个就是大规模扩修运河,另一个就是大力发展海运。就运河来说,隋朝创修的连通南北的京杭大运河,到了元代,已经破败不堪使用,为了恢复其功能,元朝政府开始了大规模的整修和取直,但由于先天的不足,主要是北方河段水量不够,黄河、淮河经常泛滥、改道,泥沙淤积等原因,一直发挥不了很好的作用。于是,在扩修大运河的同时,元代大力发展海运,同时由于这一时期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的不断提高,在此之后,形成了以海道为主,大运河为辅的南北运输线。在这一过程中,根据出版于2003年《中国海运史》的记载,见于史籍的是:元朝在至元十七年(1280)曾动议开通胶莱河,但仅在六年之后的至元二十六年(1289),就取消了利用胶莱河的运输计划。
胶莱运河的开通,在当时其目的主要在于服务南北航运,可以大大减少船只绕道胶东半岛的航程。但在此后,我们从史籍中所看到的元代所形成的海上航线中,均不见对胶莱运河的使用。元代南北海运在前后时期上,主要三条航线是:
一、从江苏太仓刘家港出发,经江苏启东、盐城、连云港,进入山东诸州、胶县、胶南、崂山、成山,到达天津界河口。
二、从江苏太仓刘家港出发,经江苏启东,至山东半岛成山、刘公岛、芝罘岛,到达天津界河口。
三.从江苏太仓刘家港出发,直达山东半岛成山、再到达天津界河口。
前后所形成的这三条航线的主要差别,其实就是逐步远离沿岸航行,这主要得益于元代造船技术与航海技术的进步,从而可以使远洋航行的安全性得到大大提高。但尽管如此,如果之前胶莱河的开通非常有效果,无疑直接从黄海经胶莱河进入渤海,则可以大大节约航程,但从史料中我们可以看到,在这些航线中,从来没有使用过胶莱河,可见胶莱河在当时是无法使用的。
为什么元代在动议开通胶莱河后,在南北航运中不见使用呢?元代文献中没有给出详细原因。但在明代文献中也许可以看出点原委。《明史》卷68《河渠志五·胶莱河条》有记载:“胶莱河,在山东平度州东南,胶州东北。源出高密县,分南北流。南流自胶州麻湾口入海,北流经平度州至掖县海仓口入海。议海运者所必讲也。至元十七年,莱人姚演献议开新河,凿地三百余里,起胶西县东陈村海口,西北达胶河,出海仓口,谓之胶莱新河。寻以劳费难成而罢。”由此可见,元代所谓开通胶莱河也只是次动议,并没有真正付诸实施。
到了明代,南方经济发达,北方政治中心的社会格局并没有改变,南北漕运再次成为一个重要社会问题,明代南北漕运的主要特点是海道和运河兼重。在运河运输上,明代更大规模的重新整修了京杭大运河;而在海道运输上,关于胶莱河的开凿与否再次提到议程。从《明史》的相关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关于胶莱河的开通与否,曾经过多次争论:
《明史》卷223《王宗沐列传》记载:“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请开胶莱河。宗沐以其功难成,不足济运,遗书中朝止之。”
《明史》卷68《河渠志五·胶莱河条》:“明正统六年,昌邑民王坦上言:‘漕河水浅,军卒穷年不休。往者江南常海运,自太仓抵胶州。州有河故道接掖县,宜浚通之。由掖浮海抵直沽,可避东北海险数千里,较漕河为近。’”部覆寝其议。
嘉靖十一年,御史方远宜等复议开新河。以马家墩数里皆石冈,议复寝。十七年,山东巡抚胡缵宗言:“元时新河石座旧迹犹在,惟马壕未通。已募夫凿治,请复浚淤道三十余里。”命从其议。
至十九年,副使王献言:“劳山之西有薛岛、陈岛,石砑林立,横伏海中,最险。元人避之,故放洋走成山正东,逾登抵莱,然后出直沽。考胶莱地图,薛岛西有山曰小竺,两峰夹峙。中有石冈曰马壕,其麓南北皆接海崖,而北即麻湾,又稍北即新河,又西北即莱州海仓。由麻湾抵海仓才三百三十里,由淮安逾马壕抵直沽,才一千五百里,可免绕海之险。元人尝凿此道,遇石而止。今凿马壕以趋麻湾,浚新河以出海仓,诚便。”献乃于旧所凿地迤西七丈许凿之。其初土石相半,下则皆石,又下石顽如铁。焚以烈火,用水沃之,石烂化为烬。海波流汇,麻湾以通,长十有四里,广六丈有奇,深半之。由是江、淮之舟达于胶莱。逾年,复浚新河,水泉旁溢,其势深阔,设九闸,置浮梁,建官署以守。而中间分水岭难通者三十余里。时总河王以旗议复海运,请先开平度新河。帝谓妄议生扰,而献亦适迁去,于是工未就而罢。
三十一年,给事中李用敬言:“胶莱新河在海运旧道西,王献凿马家壕,导张鲁、白、现诸河水益之。今淮舟直抵麻湾,即新河南口也,从海仓直抵天津,即新河北口也。南北三百余里,潮水深入。中有九穴湖、大沽河,皆可引济。其当疏浚者百余里耳,宜急开通。”给事中贺泾、御史何廷钰亦以为请。诏廷钰会山东抚、按官行视。既而以估费浩繁,报罢。
隆庆五年,给事中李贵和复请开浚,诏遣给事中胡槚会山东抚、按官议。槚言:“献所凿渠,流沙善崩,所引白河细流不足灌注。他若现河、小胶河、张鲁河、九穴、都泊皆潢污不深广。胶河虽有微源,地势东下,不能北引。诸水皆不足资。上源则水泉枯涸,无可仰给。下流则浮沙易溃,不能持久。扰费无益。”巡抚梁梦龙亦言:“献占执元人废渠为海运故道,不知渠身太长,春夏泉涸无所引注,秋冬暴涨无可蓄泄。南北海沙易塞,舟行滞而不通。”乃复报罢。
万历三年,南京工部尚书刘应节、侍郎徐栻复议海运,言:“难海运者以放洋之险,覆溺之患。今欲去此二患,惟自胶州以北,杨家圈以南,浚地百里,无高山长坂之隔,杨家圈北悉通海潮矣。综而计之,开创者什五,通浚者什三,量浚者什二。以锥探之,上下皆无石,可开无疑。”乃命栻任其事。应节议主通海。而栻往相度,则胶州旁地高峻,不能通潮。惟引泉源可成河,然其道二百五十余里,凿山引水,筑堤建闸,估费百万。诏切责栻,谓其以难词沮成事。会给事中光懋疏论之,且请令应节往勘。应节至,谓南北海口水俱深阔,舟可乘潮,条悉其便以闻。
山东巡抚李世达上言:“南海麻湾以北,应节谓沙积难除,徙古路沟十三里以避之。又虑南接鸭绿港,东连龙家屯,沙积甚高,渠口一开,沙随潮入故复有建闸障沙之议。臣以为闸闭则潮安从入?闸启则沙又安从障也?北海仓口以南至新河闸,大率沙淤潮浅。应节挑东岸二里,仅去沙二尺,大潮一来,沙壅如故,故复有筑堤约水障沙之议。臣以为障两岸之沙则可耳,若潮自中流冲激,安能障也?分水岭高峻,一工止二十丈,而费千五百金。下多碙石,掣水甚难。故复有改挑王家丘之议。臣以为吴家口至亭口高峻者共五十里,大概多碙呴石,费当若何?而舍此则又无河可行也。夫潮信有常,大潮稍远,亦止及陈村闸、杨家圈,不能更进。况日止二潮乎?此潮水之难恃也。河道纡曲二百里,张鲁、白、胶三水微细,都泊行潦,业已干涸。设遇亢旱,何泉可引?引泉亦难恃也。元人开浚此河,史臣谓其劳费不赀,终无成功,足为前鉴。”巡按御史商为正亦言:“挑分水岭下,方广十丈,用夫千名。才下数尺为碙石,又下皆沙,又下尽黑沙,又下水泉涌出,甫挑即淤,止深丈二尺。必欲通海行舟,更须挑深一丈。虽二百余万,未足了此。”给事中王道成亦论其失。工部尚书郭朝宾覆请停罢。遂召应节、栻还京,罢其役。嗣是中书程守训,御史高举、颜思忠,尚书杨一魁相继议及之,皆不果行。
崇祯十四年,山东巡抚曾樱、户部主事邢国玺复申王献、刘应节之说。给内帑十万金,工未举,樱去官。十六年夏,尚书倪元璐请截漕粮由胶莱河转饷,自胶河口用小船抵分水岭,车盘岭脊四十里达于莱河,复用小船出海,可无岛嶕漂损之患。山东副总兵黄荫恩献议略同。皆未及行。”
此外,《明史》卷79《漕运》条中亦载:“隆庆中,运道艰阻,议者欲开胶莱河,复海运。由淮安清江浦口,历新坝、马家壕至海仓口,径抵直沽,止循海套,不泛大洋。疏上,遣官勘报,以水多沙碛而止。”
由此可见,元明二代,关于胶莱河开通与否的问题上,经过多次的争论以及具体的实践,均告以失败,其中主要有两个问题一直是当时社会无法解决的:一个就是泥沙极易淤积,前开后淤,虽花费巨万,但劳而无功,所谓“大潮一来,沙壅如故。”其二就是水量不能得到充分保证,运河虽开但无充足水量,依然无法行船。
胶莱运河的开凿与否,是一项必定会对当地生产生活产生重大影响的工程,且不说这一工程对当地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仅就工程本身的可行性论证来讲,也需要更加的科学、缜密、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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