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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西达娃

扎西达娃,男,1959年2月生,四川甘孜州巴塘县人。1974年毕业于西藏拉萨中学。著名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骚动的香巴拉》、长篇游记《古海蓝经幡》等。扎西达娃,这个土生土长的藏族青年开始了他的探索,以藏民族原始生命的眼光来描写,开始创作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引出了西藏文学上的一个变革,使西藏魔幻现实主义作品走向全国,引起极大轰动。扎西达娃,这位西藏作家,以深刻严肃的思维跨越历史、现在、未来,并以独特的艺术创作手法,开创了一个西藏文学的新时期,然而过多的对西方大师的攀仿,对他的作品也起了局限作用,我们期望在不断的经验积累下,他能创作出更优秀的作品。2018年获得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编剧。
姓名
扎西达娃
性别
出生年月
1959年
籍贯
四川甘孜
国籍
中国
民族
藏族
政治面貌
无党派
现任职务
西藏自治区文联主席
参加工作
1974年12月

目录

扎西达娃扎西达娃

扎西达娃,原名

1959年2月生,四川甘孜州

文学

扎西达娃扎西达娃

著有中短篇小说集《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西藏,隐秘岁月》、<世纪之邀>,长篇小说<骚动的香巴拉>,长篇纪实散文《古海蓝经幡》等,已在法国、日本、台湾出版了个人小说集,有些小说被翻译成英、德、法、日、西班牙等文字在国外发行。《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获1985—1986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另有作品获全国第二、三、四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1994年度庄重文文学奖,电影剧本《益西卓玛》获第二十届中国电影金鸡奖编剧特别奖,<岗底斯>获2002年台湾十大优良剧本奖。

影视作品

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由本人主演的电视剧<巴桑和她和弟妹们>获一九八五年中国电视剧“飞天奖”一等奖及最佳摄影、最佳编剧奖

由本人作词、编导、创意、制片的MTV电视音乐《向往神鹰》获“一九九五年中国MTV音乐电视金奖”第一名,本人获“最佳创意奖”

曾担任撰稿、编辑、制片人拍摄过十几部电视纪录片,其中,由本人担任制片人的电视纪录片《八廓南街16号》获第十七届法国“真实国际纪录片电影节大奖”

由本人编剧、谢飞导演的电影<益西卓玛>获2000年第二十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编剧特别奖”,该片同时奖本届电影金鸡奖“最佳女演员特别奖”和“最佳音乐奖”

作电影文学剧本《岗底斯》获2003年台湾行政院新闻局颁发的“九十二年优良电影剧本征选──优等剧本奖”

2004年,在作家马原自编自导的作家电影《死亡诗意》中出演男主角。

写作特点

扎西达娃扎西达娃

文学启蒙和现代意识

新时期以来,中国大陆少数民族社会经过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现代性发展过程,少数民族文学跟中国主体文学一样自身也演绎了一场意味深长的现代性历程。到了新时期,中国文学又重启启蒙和理性的旗帜,批判封建思想和落后的国民性,控诉“文革”的黑暗,反思历史,“重演”了“五四”新文学的现代性启蒙话题,“20世纪初出现的那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将西方在几个世纪发生的各种文化思想(包括文学)潮流,都重演一遍的现象,在临近世纪末的80年代文学中又再一次出现”(於可训:《中国当代文学的现代性问题论纲》,《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1期。)。比如,在小说领域先是伤痕文学,而后是反思文学、改革文学,接着是更为强烈的文学现代性变革寻根文学和先锋文学,文学从政治的附庸地位中解放出来回到自身,从政治意识社会意识回到个人的充满个性的审美意识,文学从一元走向多元,变革创新思想和尝试渗透到文学创作的各个方面,推动着新时期文学不断走向开放和发展。

从某种程度上说,扎西达娃是赶文学时髦的人,在80年代的文学主要思潮中他都是积极的参与者,甚至是引领者。他最初就是赶潮流走进了文学殿堂的,他说1979年1980年全国人民都在写小说,一窝蜂地在写,他也就写起小说了,并且成为了一种生理或心理上的需要,如果那时像1993年那样一窝蜂在经商他也许就干别的了。(见马原等著《中国作家梦》,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第466页。)跟着潮流写作必然地深受新时期初期时代氛围的影响,创作中带有浓重的时代印迹,用扎西达娃的话说就是“被束缚在单一的并且不属于自己的本土意识的观念中进行的,是一种模仿,照葫芦画瓢,”(扎西达娃:《你的世界》,《文学自由谈》,1987年,第3期,第12页。)这种时髦集中体现在他的小说蕴含的启蒙思想和理性精神上:一方面他想通过自己的作品表现时代变迁给西藏人民带来的生活方式、精神状况和思想观念的变化,以告诉世人一个新的真实的西藏,这里的生活不再是旧时代的面貌了,藏族人不再是那种从地域里爬出来、转动着一双可怕的眼睛的农奴和可憎的农奴主形象了(扎西达娃:《和内地朋友谈谈创作》,《萌芽》,1983年,第4期,第8页。);另一方面千百年积淀下来的根深蒂固的风尚习俗、生活方式、思想道德观念和宗教信仰等在新时代面前显示出一些落后的因素,扎西达娃又把目光对准了新旧思想观念的冲突,呼唤新思想揭示旧传统的荒谬和可笑之处。

扎西达娃在1983年前的小说创作中,人物和主题都具有鲜明的时代共性特征,不论是伤痕和反思历史还是表现现实都着力于表现民族的时代的重大命题,而在1984年,扎西达娃侧重于关注个人命运,表现个人独特的生活经历和独特感受,从书写民族大写的人的形象到充满个性色彩和独特思索的小我形象,体现了文学接近人生走向自我的现代性探索过程。<白杨林·花环·梦>是一个藏族版的伤痕文学作品,一个汉族男孩和藏族女孩天真无邪在森林里编织了生活美丽的花环和童话故事,可是梦魇一般的日子冲毁了他们的梦,多年后两人只能在回忆中寻找旧日的梦,浓郁的感伤中隐含着对真挚情感的追求和对美好梦想的渴望,隐含着对人物命运的深沉思考。《流》小说中更多地采用了意识流的手法,而表达的不仅是一个反思历史的主题,更是对个人命运的思考。出身贵族世家而今成为政协干部的车仁旺青不堪回忆过去曾被批斗的经历,特别是被铁匠用沉重的脚镣击中腰部的疼痛让他对铁匠耿耿于怀,女儿维色和乡下来的青年索朗次仁在乡下有过同甘共苦的爱情,可是隔阂和差距让两人分开了,三个人都在意识的流动中进行今昔对比。车仁旺青看上了行署副专员的孩子旺久,认为门当户对,可是最后在孩子的婚礼上获知旺久的父亲就是当年那个铁匠,车仁旺青悲伤地觉得他活了59岁却对世界一无所知,个人在生活面前的弱小和命运的不可抗拒生动地表现出来。故事本身并不复杂,但是意识流的运用让小说的故事增加了层次,特别是在故事背后的情绪的流动,复杂的人生体验,构成了小说新的审美内容。

情感故事最能体现出人物的现代思想和精神追求。《夏天的蓝色棒球帽》、《在河滩》都在一种朦胧的爱意中表达对人生及个人情感的关注。<谜样的黄昏>里在爱情的选择中饱含着人物内心传统和现代观念的强烈冲突。故事在藏族姑娘白吉和青年格列、丹真群佩之间展开,白吉出身名门贵族,身上既有传统的一面又向往自由充满激情的现代生活,大学毕业后回到拉萨工作,她的男友丹真群佩是高干家庭,他在机关当秘书,办事稳重、干练,过着循规蹈矩的生活。格列却是个不甘寂寞激情洋溢又不断刻意求新的人,热情奔放,做足球运动员,又还当木匠、修理工,又写作,要去看海要出国,跳舞起来可以扭三四个小时,大胆表达爱情,有颗豹子胆,把白吉拉到怀里说:“等你毕业后,我们结婚。”而丹真群佩只敢怯怯地向白吉表达爱情。最后在婚礼临近的前几天的一个黄昏,白吉消失在寻常生活里去接发生车祸而被判一年徒刑后回家的格列并结为夫妻。生活之谜其实就是思想观念之谜,传统意识和现代思想之别在爱情的追求和抉择中得到了深刻表现,也显示出藏族青年觉醒了的自我意识。

<星期天>、《阳光下》、《在甜茶馆里》、《巴桑和她的弟妹们》等篇章中,扎西达娃依然采用现实观照的方式表现人物,但是作家从人物身上挖掘到的不再是时代的共同性特征,而是个人独特的生活体验和生存状态。《星期天》很巧妙地描写了一个先进的工作者车间团支部委员到山上朝佛的矛盾心理,人物的内心独白和思考是作品叙述的中心。《在甜茶馆里》、《巴桑和她的弟妹们》中人物的日常生活状态成为小说的主要表现内容,平凡琐碎的日常生活及个体生存状态取代了80年代初开始创作所关注的时代大命题。

从1979年发表第一篇小说至1985年《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发表之前,几年的时间里,扎西达娃从最初塑造的概念化人物形象到描写一定历史文化境遇中个体生命的生存状态和生活体验,对人的关注发生了深刻变化,这既显示了西藏社会走向新生活、文学为人生启蒙祛魅和走向现代化的过程,更是文学发现自我和找寻自我的现代性探索过程。1985年及其之后的小说创作中,扎西达娃进行了叙事上的革新和内容上的新开掘,开创了小说的新格局,走到了新时期中国文学的最前沿。

现代性叙事

从<朝佛>的文学启蒙到《骚动的香巴拉》的新历史主义书写,扎西达娃的小说创作几乎囊括了80年代初到90年代主要小说创作思潮的探索和尝试,如《江那边》和《白杨林·花环·梦》的伤痕意味,《没有星光的夜》里的反思意识,《流》和《谜样的黄昏》的意识流运用,《西藏,隐秘岁月》的寻根意味,《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风马之耀》和《世纪之邀》的先锋写作,《巴桑和她的弟妹们》中的日常写实风格,等等。其间有模仿和借鉴的存在,但更多的是扎西达娃自己对于文学的独特表达和对于文学内容的深刻发掘。张清华说,1985年在大多数新潮作家仅仅把小说的艺术变革看作由“写什么”到“怎么写”的转变,看作是技术的实验的时候,扎西达娃不但最能够把技术和思想,形式和内容完整地统一在一起,提供和实践了这个年代最“先锋”的艺术形式,而且还最贴合地表达了和这形式生长在一起的民族文化的观念和思想,他的写作“难度”和作品的思想含量,以及把思想和艺术从深层完整地“化开”和融为一体的能力,无疑都是这个年份里最强的。(张清华:《从这个人开始——追论1985年的扎西达娃》,《南方文坛》,2004年,第2期,第32页。)在1985年之后的创作中,扎西达娃更是把“怎么写”和“写什么”进行了天才的结合,他追求形式上的创新和表达的自由,又从西藏这块神奇的民族历史文化生活中挖掘出厚重的内容。对于现实的反映,他不再是直观的理性的表现,情节和故事不再遵循传统的线性发展和因果逻辑,而是突破传统的叙事方式把历史和现在、虚构与现实、丰富的想象和神秘的真实巧妙地结合起来,创造了十分独特的文本。因为突破传统的多重尝试,扎西达娃的小说变得复杂而陌生了,人物多有神秘之处,故事变得难以解释,主题也不再明朗而变得生涩难懂了。

扎西达娃说,“既然作品出自艺术家呕心沥血的创造,那么对作品的欣赏和阅读不应该成为一件轻松的事情。浅薄庸俗的杂志、毫无想象力的电视、工业添加剂的快餐已经成为我们这个时代配套的垃圾工程。只有少数人尚能感受到文字的魔力和挑战性,感受到阅读的文字带来的乐趣。好作家、好作品和好读者永远是少数。”(见汪洋才让:《站在人类的高地——扎西达娃访谈录》,《青海湖》,2004年,第8期,第66页。)如果不是仅仅寻找一些故事性的满足,如果富有耐心和智慧,那么沉浸于扎西达娃的经过冥思苦想、呕心沥血创造出来的小说,不仅可以领略到文学叙事的新意,读到西藏荒诞、神奇的现实,更可以获取关于文学自身、人生命运、民族文化、宗教信念、时代发展等诸多问题的深刻思考。

魔幻和荒诞

扎西达娃是一个富有民族性的作家,但是他首先的是一个富有智慧和充满创新与开拓意识的人,一个具有前瞻性眼光的人,一个民族中的优秀分子和觉悟者。他在自己的创作谈中说,在他的同胞还没有发出“沧海一栗”的感叹时他发出了感叹,而在他的同胞有一天也发出这样的感叹时他又比他们提前找到了一种慰藉。(扎西达娃:《你的世界》,《文学自由谈》,1987年,第3期,第11页。)是悟性和敏锐让扎西达娃发觉了本土的富有,是睿智和天才的文学天赋让他的小说充满了独特的民族性,民族性是扎西达娃杰出才能的必然结果。正是对西藏本土生活和藏族独特文化及其价值的再认识,一种文化人类学和审美意识形态视角的切入,使得扎西达娃1985年之后的小说所描绘的西藏与其之前在社会学角度观照下的西藏呈现出迥然有别的文学意象。扎西达娃从民间立场出发进入到藏族的宗教历史文化的内里,将神话传说与现代生活、虚幻与现实、民间文化传统与风土民情融合到一起,在展示西藏神秘的生活、神奇的自然环境及独特的民族文化中描绘出一幅幅充满神秘意味的似真似幻的西藏生活图景,沉思人的存在、人生命运、精神追求及人类社会历史的多重命题,创作出一种被称为中国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模式。

扎西达娃笔下的西藏之荒诞和魔幻首先的来源于藏族别具特色的本土文化。扎西达娃说,“1980年前的拉萨,在一个年轻人的心目中,能产生梦幻般的想象。走在拉萨街头,随时能置身于虚渺的历史氛围中,面对那每一幢都有着迷人传说的古老的石墙房屋前,在旁边一个手摇经筒的老人喃喃低语的祝福声中,仿佛催眠般地走进空灵的往昔。”(扎西达娃:《古海蓝经幡》,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58页。)那浸润着神秘色彩的宗教氛围,藏民族原始古老的心理特征和思维方式,生与死、人同鬼魂与神灵界限的突破,弥漫着神话传说意味的现实生活,在藏族人看来或许都是习以为常的存在,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却是奇特的异质文化,是一种魔幻的现实生活。尤为重要的是,扎西达娃在小说叙事中求新求异,一方面突破小说的虚构和现实的真实创造了一种以小说方式存在的生活,另一方面穿越时空的限制,采用变形、意识流、象征、隐喻等多种现代表达方式,把人物的过去和现在(或者说历史和现实)、此地和彼地的生活熔为一炉,将现代性叙事和神奇的民族文化融为一体,构成了扎西达娃小说的魔幻和荒诞。

个人荣誉

扎西达娃,现任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委员,西藏作家协会主席、西藏文联副主席、西藏影视家协会副主席。著有《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西藏,隐秘岁月》、《骚动的香巴拉》等小说,是二十世纪中国魔幻现实主义、先锋小说的代表作家。

著有多部影视作品,其中担任编剧,由著名导演谢执导的电影《益西卓玛》获2000年第二十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故事片奖“提名、“最佳女主角特别奖”、“最佳编剧特别奖”、“最佳音乐奖”;

电影剧本《岗底斯》获2003年台湾行政院新闻局颁发的“十大优剧本奖”。

电影剧本《阿拉姜色》获得2018年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编剧。

人物影响

扎西达娃扎西达娃

1979年扎西达娃发表了小说处女作<沉默>,第二年发表了小说《朝佛》,文学才华初见端倪,1983年1月扎西达娃发表了短篇小说《没有星光的夜》,立马引起了文坛的注意,有评论说小说“无论在民族特色和时代精神的结合上,还是在审美理想和艺术风格的探索上,都引起了人们的注目”(白崇人:《一篇引人注目的短篇小说——读扎西达娃的〈没有星光的夜〉》,《民族文学》,1983年,第7期,第88页。)。他为此而被称为新时期西藏文坛的弄潮儿,是西藏高原文坛上升起的一颗引人注目的新星。(徐明旭:《新时期西藏文坛的弄潮儿——关于藏族青年作家扎西达娃》,《民族文学》,1983年,第6期,第93页;陈理明:《高原文坛上升起一颗新星——扎西达娃短篇小说创作漫评》,《民族文学研究》,1985年,第4期,第60页。)

1985年,《西藏,系在皮绳结上的魂》和《西藏,隐秘岁月》的发表更奠定了扎西达娃在中国文坛上的地位。可是不管是从先锋文学角度还是从魔幻现实主义创作角度,扎西达娃的意义都被马原之类的先锋作家掩盖了,扎西达娃小说的文学价值并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张清华教授在文章《从这个人开始——追论1985年的扎西达娃》中非常深刻地谈到了这个漠视,他说,“研究当代中国文学的人中,没有哪一个会轻视1985这个年份,因为一切似乎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小说的‘爆炸’,观念、技巧、叙事以及语言,种种的变革,都是从这时彰显出来的。

批评家们津津乐道地追述过这一切,并把一个个作家和作品填充到他们的理论架构中!似乎没有什么是未被认真研究和发掘过的。然而,在众多被评价和论述的作家中,有一个人的作用被有意无意地轻视或漠视了,而他的作用和意义是这样的重要,这就是扎西达娃。”他认为,“扎西达娃出现在历史的拐弯处,一些重要的变革,显见的是从他开始的。他是1985年最优秀的作家,因而也就是当代小说艺术转折时期最重要和最富贡献的作家。”(张清华:《从这个人开始——追论1985年的扎西达娃》,《南方文坛》,2004年,第2期,第32页和第37页。)这都是非常中肯的评价。而且,在我们看来,扎西达娃的独特贡献在1985年得到彰显,其文学价值却还不仅仅在于1985年,1985年前的成绩不容忽视1985年后的探索也并非风光不再,恰恰是这一个变化显示了扎西达娃文学创作不断走向自觉和自如的过程,他不是用体力和武力而是用智慧的精神来谱写一代风流的篇章的,(扎西达娃:《你的世界》,《文学自由谈》,1987年,第3期,第11页。)其文学探索之路构成了中国新时期文学发展的一个缩影。

人物信仰

扎西达娃小说中的荒诞和魔幻,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宗教的神秘。在西藏雪域高原上生活的人们长期处于封闭落后的生存状态中,恶劣的环境、落后的生产力和贫瘠的生活促使人们对神、菩萨,及自然和超自然力量有种虔诚的信仰和崇拜。佛教和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动物崇拜等原始自然宗教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特别是人的思维方式和价值观念中都浸润着浓郁的宗教思想。即便到了当代,藏族人依然具有生活的两重性和精神的两重性,“一方面是现实的、物质文明生活,去看电视,看体育比赛,买时髦商品,同时,又求神拜佛,转经磕头,在寺庙烧香,内心世界也是这样,既有现实的功利性的思想,但更多的仍是报应、轮回等宗教观念引向幻化中的神佛境界。”(西藏作家子文语,转引自丹珍草:《扎西达娃》,见赵志忠主编《20世纪中国少数民族文学百家评传》,沈阳:辽宁民族出版社,2007年版,第1223页。)扎西达娃在小说中展现了西藏宗教的神奇力量,可是对于这些神奇性奇异性民间文化的描写,作家并不是为了猎奇和表面性的展览,而是在宗教文化背景中叙述故事、表现人物命运,传达对社会人生的独特思考和认识。

在人类的原始自然宗教中,大多信仰认为世间万物有灵,相信人有灵魂和来世之说。藏族是一个喜欢沉思冥想的民族,更相信灵魂的存在,认为灵魂可以脱离肉体而存在,人死后也会魂归故里。因而在藏族的世仇习俗中,只有完成了世仇的任务,才会有灵魂的安宁,死后才能自豪地回到祖先那里。在<风马之耀>中,乌金和贡觉的麻子索朗仁增,死而复活,表面是荒诞异常,而实际上是人的灵魂人的幽灵在自由出现而已。作品中人到底死没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物所经历过的找寻仇人的过程及故事提供的思考。特别具有意味的是乌金和索朗仁增最后在电话里的交流,那也应该是两个幽灵的对话,索朗仁增问乌金还想要什么,乌金说想要儿子。“要儿子”意味着什么?——可怕的无止尽的世仇!世仇也像一个幽灵弥漫在西藏漫长的岁月中。

正是传统文化的神秘,特别是充满着宗教意味的文化符号,赋予了扎西达娃小说独特的魔幻和荒诞意味。康巴老艺人演奏的来自先祖声音的曲调,扎罗服装上神奇的谱子,康巴营地里的神秘白骨和迷幻氛围,帕珠老人的神奇的运气功,尸体的死而复活,具有飞行之神奇本领的大喇嘛,以及那可以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让人回到历史回到先祖时代的神秘占卜师,等等,都是富于民族独特性的文化现象,为扎西达娃的小说营造出魔幻的文化氛围,魔幻正是对民族文化的独特发现和艺术上的匠心独运的结果。

作品评价

扎西达娃扎西达娃

扎西达娃,是西藏一位年青的作家,他有一种强烈的探索精神。于是,在那块神秘的高原土地上,开始了他的征途。《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西藏,隐秘的岁月》这两枚征程中的硕果,把西藏文学带入了一片神奇的境地—魔幻现实主义小说,所揭示的民族、社会内涵,深刻、悠远,我们如何理解扎西达娃呢?希望能从这篇文章中给出一些东西,让这西藏魔幻的魂—扎西达娃,在更多的人的心中放出异彩!

西藏,这块中国西部的巨大高地,这片从古海崛起的高原,是地球上最年轻的山地。在历史星光的照耀下,弥漫着宗教文化的神秘气息,神话、传奇、禅宗、密教在这块高地布下层层氛围。就是这样一个地带,生活着充满谜、充满魅感和生气的人们,并且成为魔幻意识的发源地。如何反映这片土地上现代人的生活,如何揭示生长在这片土地上各民族心灵的奥妙呢?扎西达娃,这个土生土长的藏族青年开始了他的探索,以藏民族原始生命的眼光来描写,开始创作魔幻现实主义作品,引出了西藏文学上的一个变革,使西藏魔幻现实主义作品走向全国,引起极大轰动。

1985年,对于扎西达娃来说,是不平凡的一年,在此期间,他创作了《系在皮绳扣上的魂》和《西藏隐秘的岁月》,这两篇文章的间世,不仅把他从一个文学青年变为一位具有创新意义的作家,更把西藏文学引向一个高潮,引出一个新派别,此后,出现了一大批西藏作家开始写这类作品,<西藏文学>1985年曾专门出过一辑“魔幻现实主义专辑”,不管他们的作品是否成熟,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以扎西达娃为代表的一大批西藏作家,是冲在我国魔幻现实主义小说最前沿的先锋。

扎西达娃出生于1959年,十年动乱的困惑,使他的性格过多地饱含了沉思的成份。从1982年,他的处女作《沉默》发表后,他的创作道路便展开了。在此期间,扎西达娃的作品是多样化的,有似烈火般愤怒的情感,像《沉默》、《朝佛》等作品;有如同静夜中沉思的温柔,如<导演和色珍>、<归途小夜曲>等作品,但总的来说,他前期作品的人物性格不够饱满,也没有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直到1985年,扎西达娃创作了《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西藏,隐秘的岁月》开始,以其深隧、填密、独特的思维,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开了西藏魔幻主义的先河。在吸收了一些西方魔幻现实主义的基础上,又加入了个人对社会、对文明的理解和认识。在读扎西达娃作品的同时,使我们常常不自觉地把他放在阿斯图里亚斯、加西亚·马而克斯等等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大师的名字之中。而他的作品《系在皮绳扣上的魂》、《西藏,隐秘的岁月》这两篇具有深刻社会和民族内涵的文章,简直算得上西藏魔幻现实主义的里程碑,具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扎西达娃,作为一个思想敏捷开放型的作家,在文学道路上勇于探索,内容上力求有新的人物、新的故事,艺术上采用新的表现手法、写作手段。他曾说:“脚印,脚印……沉睡的处女林莽里,有脚印的地方被人耕出了黑沃的土地。去吧!我命令自己,去没有脚印的地方,开拓自己的领地。”从创作之日起,他一直写别人没写过的东西。就是在这种创作主旨的基础上,扎西达娃开始了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的探索。魔幻现实主义,是拉美40-50年代形成和发展起来的一种文学创作方法,简单地说,就是把现实放到魔幻的环境和气氛中客观详细地加以描写,给现实披上一层光怪陆离的魔幻外衣,却又始终不损害现实的本质。在谈到《系在皮绳扣上的魂》的创作时,扎西达娃曾说塔贝、琼这两个人,实际上你如果在大昭寺周围,或在布达拉宫墙下随处可见。然而,在这篇文章中,这两个人却那样神秘,昭示着那么深奥的一种精神。

作品赏析

《西藏,系在皮绳扣上的魂》,是扎西达娃第一篇魔幻主义小说,是一个短篇,但就是在这短短的两万字中,作品把读者带到了近乎荒诞、变异、奇妙莫测的境地。

扎妥寺的第23位转世活佛桑杰达普快要去世了,他的瞳孔正慢慢扩散,他想起了“香巴拉”战争。经过数百年的恶战、妖魔被消灭后,甘丹寺的宗喀巴墓会自动打开,再次传播释迎教义,这样进行一千年。随后,就发生风灾、火灾,最后洪水将淹没整个世界。在世界末日到达时,总会有一些幸存的人被神救上天宫。于是世界再次形成时,宗教又会随之兴起。扎绥·桑杰达普躺在床上,进入幻觉状态后,跟眼前看不见的什么人在说话:“当你翻过喀隆雪山,站在莲花生大师的掌纹中间,不要追求,不要寻找。在祈祷中领悟,在领悟中获得幻像。在纵横交错的掌纹里,只有一条是通往人间净土的生存之路”。而且“两个康巴地区的年轻人,他们去找通往香巴拉的路了”。

另一个现实环境中,两个年轻人出现了,苦修者塔贝、信徒琼。当塔贝出现在琼面前时,塔贝那种执着追求香巴拉的精神感染了琼,激起了琼一种本能的追求,她将眼泪在黑狗的皮毛上擦千,起身回屋。”黑暗中,她像发疟疾似的浑身打颤,一声不响地钻进了汉子的羊毛毯里”。第二天,琼便随着塔贝走了,离开了她生活的那块土地,离开了在外唱<格萨尔>未归的父亲,去进行那永无目标、永远不会到达目的地的追求。途中,经过具有神奇色彩的甲村,终于到达了红教教祖莲花生大师的掌纹地。与此并列展现的是,现代化的生活,民航站、太阳能发电站、拥有德国进口大型集装箱的车队、电脑程序设计图案的地毯厂、接收五个频道的地面卫星接收站。在甲村,老人的儿子身上装着计算机,带着放声机、电子表,然而在这样现代化的“装备”下,甲村的人们依然虔诚地相信,外来的两个陌生人会给他们带来好运,是“会带来一场吉祥的人”。

扎西达娃的笔是变幻莫测的,当他描写完这些种种不谐调的东西以后,又开始写起他的主人公—塔贝,此时的塔贝已经奄奄一息了,就在他弥留之际,传来了一种他认为是神的声音,而更具深刻意义的是,那声音是“一个男人用英语从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是在美国洛杉砚举行的第23届奥运会的开幕式,电视和广播正通过太空向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报道着这一盛会的实况”。作家用一种深层的忧患意识,揭示出现代文明与宗教的冲突,以及宗教对人的摧残,使塔贝这个苦修者身上带上了浓重的悲剧色彩。而在结尾,琼的结局,又为人们带来了未来的希望,她踏上了反归现代的归途。

文章结构新颖,以一个故事套一个故事,一个层面套一个层面。活佛的故事、塔贝和琼的故事、“我”的作品故事,作者扎西达娃从未来的角度回忆现实、执着地展示现实—现实的民族灵魂擅变的轨迹。那一幅幅新奇变形的画面将原始与当代、富丽与贫脊、文明与野蛮怪异地触目惊心地排列在一起,使人获得荒诞印象后,又陷入哲理的沉思,系在皮绳扣上的是一颗怎样痴韧、犷放、善良、瑰丽、追求幸福,向往自由,而又沉重、苦涩、蒙昧、令人钦敬而心酸、充满伟力而又积淀惰性的高原民族之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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