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烽
- 中文名
- 马烽
- 出生地
- 山西省孝义市
- 出生日期
- 1922年
- 逝世日期
- 2004年
- 职业
- 作家
目录
马烽(1922-2004),“山药蛋派”代表作家之一。1938年参加革命工作,历任晋绥出版社总编辑、中央文学研究所副秘书长、中国作家协会青年部副部长、山西省文联主席、中国作家协会山西分会主席、山西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全国文联副主席、中国作协党组书记。1992年山西省委省政府授予其“人民作家”荣誉称号。
马烽很多作品人物原型都是贾家庄人
“人说山西好风光,地肥水美五谷香……”这首脍炙人口的歌就是由马烽和孙谦作品拍成的电影——《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里的插曲,在很多人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其中退伍兵高占武,更是成为了那个年代经典的银幕形象之一。1959年电影上映后,获得了巨大成功,在一些农村,青年们以电影人物为榜样,成立了“高占武排”。但很多人并不知道退伍兵高占武的原型,现在仍然生活在汾阳贾家庄,名叫武士雄,如今已有84岁的高龄。回忆往昔岁月,武士雄不仅对当时战天斗地的精神颇多感慨,也对马烽曾经在贾家庄和青年团员们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故事记忆犹新。武士雄在1949年的太原牛驼寨战役中受伤致残退伍,三块弹片至今还在武士雄的腿里面。因为当时医疗条件非常差,所以弹片没有及时取出来,后来再想通过手术将它取出来,因为年代太久,弹片已经和肌肉长在了一起。
武士雄对于把他写进书里的马烽记忆很深刻:“他那时候就住在我们村。当时我是团支部书记,我们青年团有三个任务,宣传婚姻法、宣传粮食统购统销、成立合作社。马烽当时在县里挂着一个副书记,他自己年龄也不大,所以总和我们年轻人缠在一起。我们团员开会他参加,宣传婚姻法、宣传粮食统购统销,他也参加。他老是说:把那个宣传资料拿来我看看,看看全面不全面。他经常给我们修改宣传资料。
当时“百把镢头闹革命”,马烽也跟着干活。他每天爬起来就下地干活,但是他呢,没有功夫,一刨地手上就打了泡了。所以他自己也说,哎呀,我干活真是干不过你们。不过,我们自己的手也打泡了。当时按照计划,一天要刨半亩地,第一天大家还能刨得动,第二天就刨不动了。也没有手套,女人们手上打了泡,用布包起来接着干,真是苦。为了把农业合作社搞上去,把不肯入社的富裕户吸引进来,我们人拉犁耕地,拉耧种地。所以富裕户笑话我们,看,这就是‘耧上耧下’(合作社提出将来要建设的共产主义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驾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他们是拉的耧上,拉着耧下。”
马烽不仅仅要深入基层,和农民们同吃同劳动,他还要进行文学创作。武士雄回忆说:“白天干了农活,到了晚上,他点上麻油灯,还要叫上我们五六个人去他那儿和他聊。我们是闲聊,但是人家老马呢,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了下来,做写作的准备。聊完了,他就吆喝:好了好了,愿意躺就躺,愿意睡就睡,你们的任务完成了。而他,点着灯继续写。他和人都处得好,老的小的都能处下,小孩他也不嫌脏,看见就要抱起来逗逗。刚来的时候谁也不认识他,后来都很熟了。他抽的烟是木头滚子打的,经常递给村民:来来来,小鬼,抽上一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武士雄就是高占武的原型,因为写得太逼真了。但是武士雄的生活并没有受到比较大的影响:“因为本来是我们村的故事,但是拍电影的时候,是在宋家庄拍的,和我们这里隔着一道河。我们是搞农业合作的,电影是说搞治水的。所以不太一样了。”不一样的总归只是故事,而那个年代战天斗地的精神,则永远留在了马烽的作品中,留在了读者心中。
与西戎合著的长篇章回小说《吕梁英雄传》,是建国前夕在工农群众中最有影响的作品之一。这一时期还发表了短篇小说《金宝娘》和《村仇》。1951年6月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的短篇小说《结婚》,带着翻身后农村青年的幸福与欢乐,得到读者的热烈称赞。中学语文课本选它作为教材,又迅速地增加了作者的知名度,马烽成为建国初年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马烽“文革”前共出版了以下几个短篇集:《村仇》、《一架弹花机》、《三年早知道》、《我的第一个上级》、《太阳刚刚出山》,还出版了描述家喻户晓的女英雄刘胡兰的伟大事迹的长篇小说《刘胡兰传》。在这部长篇里,不仅让读者看到伟大的时代的力量,党的力量,毛泽东思想的力量使刘胡兰从一个普通农村姑娘成长为真正的无产阶级英雄,而且还让人们更加具体真切地了解了刘胡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的深刻内涵。“文革”后发表了《结婚现场会》等短篇小说,出版了《马烽小说选》。马烽的小说主要描写农民在不同历史时期精神世界的变化,生活画面广阔,人物形象丰满,表现手法丰富,在五十年代中后期,以《我的第一个上级》、《三年早知道》为标志,形成自己通俗朴实、幽默明快、洗练流畅的艺术风格,富有强烈的民族特色。作品时代感强,他的短篇小说有如一组我国农村变革的画卷,展示了我国农民延着社会主义道路乐观而自信地前进的足迹。马烽擅长写普通的农民和农村基层干部,表现这些人物美好的心灵世界,使自己的作品总是激荡着一股正气。《我的第一个上级》是马烽的代表作之一,艺术构思新颖独特,故事情节出奇制胜,成功地塑造了农建局田副局长的优美形象。文坛泰斗茅盾对此曾给予很高的评价:“老田这个人物,写得龙拿虎跳,在马烽的人物画廊中,无疑是数一数二的。”
《张初元的故事》获晋绥边区七七七文艺二等奖,《结婚现场会》获1980年全国短篇小说奖,《葫芦沟今昔》获1988年全国短篇小说奖,长篇纪实文学《刘胡兰传》获1990年中国纪实文学东方杯奖,《泪痕》(与孙谦合作)获1979年文化部优秀影片奖、第三届百花最佳故事片奖,电影文学剧本《咱们的退伍兵》(与孙谦合作,已拍摄发行)获1985年广电部优秀影片奖、第六届金鸡奖及第九届百花奖及第二届《解放军文艺》奖、《黄土坡的婆姨们》(合作,已拍摄发行)获1988年广电部优秀影片奖。
马烽与孙谦是在一起工作时间很长的老同事老朋友。他俩在一起战斗、工作的时间长达近50年。他俩一个1937年一个1938年参加革命工作,近60年来,中间只有近10年时间不在一起。两位老战友同在一条战壕里抗日,同在一条战线上奋斗、同在一个排里当兵,同在一个单位里工作,又常常一起下乡深入农村生活,又常常一起住招待所住宾馆,又常常一起合作写电影剧本。他俩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很多的。往往是两人一起下乡,一个农会两把椅,马烽坐一把椅,孙谦蹲一把椅(孙谦爱蹲着),与老乡谈心,到了农田里,马烽坐在田埂上,孙谦蹲在田埂上,与农民朋友共话农桑。有时候又是马烽执锄,孙谦把锨,与老乡共同劳动,他俩一起在省文联、省作协工作40余年,他俩的办公室也是一人楼上一人楼下紧相连,孙谦在楼下,马烽在楼上。马烽在办公室走走,脚步重一点,孙谦就可以听到,孙谦在楼下写作,咳嗽一声,马烽就可以听得。夏天开着窗户,楼上楼下可以互相闻到彼此抽烟的烟味儿。有时马烽写累了,或者构思某个作品时,就跑下楼来与孙谦商量一番,要不就一起拉拉闲,抬抬杠,大笑一阵子,是为休息。马、孙合作过许多电影剧本,也常常在一起讨论,在一起写作。他俩办公室一上一下是近邻、宿舍又一左一右是老邻。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马住西院,孙住东院,是紧邻。
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马、孙一起搬进新居,又是马烽住东边的一套,孙谦住西边的一套,仍是紧邻。厨房的盘碗碰撞之声,咳嗽说话之声,可以互闻。两位老战友真是有缘分,几十年来总是孙不离马,马不离孙。马、孙共同合作了电影《高山流水》、《泪痕》、《几度风雪几度春》、《咱们的退伍兵》、《黄土坡的婆姨们》、《山村锣鼓》。其中《泪痕》、《咱们的退伍兵》、《黄土坡的婆姨们》获得金鸡奖、百花奖和政府奖。可以说这些影片是马、孙两位老作家友情的结晶。
1950年马烽在中国文联工作,孙谦在长春电影厂工作。孙谦因公进京,自然要看望老友马烽,马烽自然要请老孙喝两盅。马烽便带孙谦下饭馆吃烤羊肉。当日,马、孙穿了同样式同色的中山服来到饭店,各自将上衣脱下挂在衣架上而后入席。酒罢饭毕,作为主人的马烽同饭店算了账,在衣架摘下自己的中山服掏钱交费,不意那个常常装钱的口袋里却分文没有:“糟了!我今天请老孙的客,怎么忘了带钱?”又掏另一个口袋,有了:“今天怎么把钱装在这个口袋里?”不管是哪个口袋,有钱就好。马烽点了钱,算了账,同孙谦一起离开烤羊肉馆。
马烽回到中国文联坐下来,顺手到衣袋里掏香烟,不意却掏出一个笔记本,那本子竟不是自己的:“我的衣袋里何时装了这么个本子?”一看,皮子上却写了“孙谦”二字。马烽晃然大悟:“糟了!我如今错穿了老孙的衣服,错穿衣服事小,头里在烤羊肉馆交费,我竟是拿老孙的钱交了费!今天是我请老孙的客,我却拿老孙的钱请老孙,岂有此理!”老马只好去找老孙。
马烽回山西工作后,孙谦却调北京工作。一次,山西的马烽、西戎、束为、胡正到北京开会,西李马胡孙五友碰到一起,老孙便作东请西李马胡下馆子吃了一顿。这一次自然是孙谦交费。不意孙谦口袋里的钱却不够交饭钱,只好向马烽借钱。马烽说:“借什么,我交上就是了。”次日到了大会上,孙谦远远看见马烽,想起昨天借钱之事,连忙掏出票子高高举起,就在那大庭广众之处,手里摇着票子,高喊:“老马,给你钱!老马,钱!”马烽见他在众人面前如此高呼给他钱,又好气又好笑,也喊道:“去你的,我不要!”两人远远地相对着笑了。
马烽、孙谦60年间总是好朋友,从未红过脸,只有一次例外。1975年马、孙合写了电影剧本《几度风雪几度春》,由北影拍摄。导演写出分镜头本子后,马、孙一起赴京看本子。导演是个年轻人,对本子改动很大。马、孙对此很有意见。只因北影厂厂长汪洋与马、孙是老友,二人来京,不能不请客,汪洋以为请老马老孙不能吃饭馆,就在八大处自己家里设宴。席间又谈到本子之事,孙谦说:“要是这个样子,这个本子不上了,我要把它撤下来。”汪洋与之商量别撤,孙谦总说不通,坚持要撤。马烽以为应该慢慢商量,说:“老孙你有意见可以提,你要撤本子,不合适……”孙谦说:“要是这个样子,我是非撤不可!”
马烽夫人与孙谦夫人
马烽说了多少,总是说不服孙谦,便说:“你要坚持撤,好吧,这本子是你我二人合作的。你可以撤你的一半儿,我的一半不撤。”一个本子怎么可以分成两半?马烽此说,意在激老孙不撤。可是孙谦闻言却火了。以为与马烽做朋友几十年,今天竟唱起对台戏来,十分恼火。但他的恼火不是吵不是闹,而是绷起面孔一言不发,并且不再理马烽。马烽与他说多少,他总不吱声儿。马烽说:“老孙你怎啦?就那么一句话,你就生这么大气。”孙谦还是不吭。如此两天,孙谦总是不理马烽。一天晚上,马烽忽然发现有人打门缝里塞进一封厚厚的信,看时却是孙谦的信。来信厚厚一摞有十多页近两千言。马烽暗笑:“这个老孙,你房我房,一壁之隔,近在咫尺,有什么话不能说,竟写了这么长的一封信!”看看那信,无非是说他们二人做朋友时间有多么长,友情有多么深,为什么在对待本子问题上不能意见一致云云。马烽看过信,立刻持信到隔壁来见老孙,问他为什么有话不能面谈而要写信。孙谦还是不作声。马烽说:“怎么?你我50多年的友情,一封信就完了?”孙谦这才把信夺过来,将它撕个粉碎。马烽、孙谦若非几十年的好友,也不会发生这一宗当面不言,却写长信的奇特故事。这一点正好说明了马、孙二人的友情牢不可破。
此后,马烽、孙谦继续合作,又一起写了《泪痕》、《咱们的退伍兵》、《黄土坡的婆姨们》等几个影响很大的电影。两位老友在一起不仅写电影剧本,并且仍然是每每见面开口就会抬扛,就有幽默。连孙谦1996年在医院病危之际,脑子虽还清醒,但已不能言语时,他与马烽还有幽默的“对话”。马烽为了解除孙谦的病痛,就想着法儿给他讲故事。讲多了,未免重复。已经不能讲话的孙谦就勉强地微笑着抬手冲马烽伸出三个指头。马烽这才明白一个故事给老孙重复讲了三遍,连忙换新故事讲来。孙谦病危已到不能说话的地步,还向马烽伸出三指,意在笑马烽说话的多次重复,仍然不乏幽默。更加说明两位老友的友情之深厚,交往之随心。
马烽全家在“文革”中曾下放山西平顺西沟村数年,在马烽的记忆里,在最困难时期,西沟乡亲们帮助过他全家,他念念不忘太行山,不忘李顺达、申纪兰,不忘众乡亲。回叙往事,马烽很想回村里去看看,看看太行农民的动态,看看吕梁农村的变化,还惦记着大寨村经济的发展。说郭凤莲思想开放就是进步,说申纪兰七十多岁了身体那么好,正是因为她一生坚持劳动不动摇,在荣华富贵面前不动摇,遇政治风浪不动摇,诚心实意干事业,“你看看你看看,纪兰成了蝉联十届的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就这么一个国宝。你现在拍她,将来还可以写她。”———马烽这一代人从根上起,最关心的还是农民的疾苦。到了晚年,“三农”问题困扰着这位与农民熟透了的老作家,他却只能把《吕梁英雄传》的改编权转给吕梁山。他说自己老了干不动了,这就算为乡亲百姓做一点儿最后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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