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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毁容少女”案

2011年9月17日晚,陶汝坤因追求周岩不成,产生报复心理,来到周某家中,将事先准备的灌在雪碧瓶中的打火机燃油泼在周某身上并点燃,致使周某面部、颈部等多处烧伤。2012年5月10日,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被告人陶某某12年1个月有期徒刑。2015年5月15日,本案民事诉讼一审宣判,周岩获判赔172万元。针对赔偿金额,陶某某方面认为金额过高提出上诉,而周岩及家人认为赔偿金过低也提出上诉。2016年3月22日下午,该案二审法院判决陶某某赔偿周岩医疗费、残疾赔偿金、精神赔偿抚慰金等共计1804993.70元,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执行,驳回周岩的其他诉讼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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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9月17日晚,陶汝坤因追求周岩不成,产生报复心理,来到周某家中,将事先准备的灌在雪碧瓶中的打火机燃油泼在周某身上并点燃,致使周某面部、颈部等多处烧伤。周某家人闻讯赶来后将火扑灭,随即周某被送至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烧伤科救治。经7天7夜的抢救治疗才脱离生命危险,但其头面部、颈部、胸部等严重烧伤,一只耳朵也烧掉了,烧伤面积超过30%,整个人完全面目全非。事后,周某被鉴定为重伤。

2012年3月1日下午,陶汝坤一案移送至该院审查起诉,罪名是故意伤害。

2012年4月23日该案在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因涉案双方均属未成年,法院未公开审理此案。在长达9小时的庭审中,双方分歧较大,在刑事量刑、民事赔偿等方面均未能达成一致。

2012年5月10日,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被告人陶某某12年1个月有期徒刑。

2015年5月15日,本案民事诉讼一审宣判,周岩获判赔172万元。针对赔偿金额,陶某某方面认为金额过高提出上诉,而周岩及家人认为赔偿金过低也提出上诉。

2015年11月,该案民事部分二审在合肥市中院开庭审理。

2016年3月22日下午,该案民事赔偿在安徽合肥市中院终审宣判,法院判决陶某某赔偿周岩医疗费、残疾赔偿金、精神赔偿抚慰金等共计1804993.70元,自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执行,驳回周岩的其他诉讼请求。

专家分析量刑标准

对于一审判决,洪道德教授分析,法院充分考虑了公诉机关庭审时提出的10年到12年有期徒刑的量刑建议。

洪道德:已经充分考虑了案件犯罪的事实、犯罪情节和造成的后果,也充分考虑了被告人个人法定的从宽处理的情节,主要是他犯罪的时候未成年,以及犯罪之后,被告人和被告人的监护人减轻犯罪后果,挽回犯罪造成的损失这样一种积极的态度。

为什么对被告人要从轻、减轻处罚,洪道德作了进一步分析。

洪道德:第一,对未成年人犯罪不适用死刑,就是说未成年人的犯罪造成后果再严重,最高也就是无期徒刑;第二点,法律明确规定,对未成年人是应当从轻减轻处罚;第三,我国刑诉法对未成年人有相对独立的诉讼程序,明确规定未成年人诉讼方针是“教育、挽救、感化”,实行“教育为主、惩罚为辅”这样一个原则。

我们知道这一案件,被害人周岩是因为拒绝陶汝坤的求爱而惨遭毁容的,这就涉及到了一个中学生早恋的问题,共青团中央中国预防青少年犯罪研究会党组书记、秘书长操学诚分析说,目前中学生早恋的问题比较普遍,而正确处理情感问题对未成年人来讲确实很难,现在的家长和老师已经认识到了青春期情感变化的特殊性,但依然没有应对的能力,很多孩子面对情感危机还是要单兵作战。

操学诚:家长和老师对孩子中学恋爱的问题表现出更大的宽容度,这是一个进步,但是解决的能力我认为是准备不足。比如网络的问题,现在网络对孩子的影响是巨大的,但是我们的一些家长对网络并不了解,也不知道孩子在网上做什么,或者对他进行有效引导。孩子在成长,但我们的老师和家长在沟通的能力上还要培养和提高吧。

对话当事人

疯狂:闯入家中,将油浇到少女头上点燃

李女士是受害女孩小周的母亲,据其介绍,小周今年17岁,去年事情发生时,刚刚过完16周岁生日不久。“陶某是1995年出生的,和我女儿初中都是在寿春中学上的,同校不同班,一直缠着我女儿。为了躲避陶某的骚扰,2010年9月,我把女儿转学到撮镇中学去读书,但这也未能阻止男孩的骚扰,此后我女儿只好休学在家。”

2011年9月,小周重回学校读书,大约一个月后,9月17日下午6点左右,悲剧发生了。

“事情发生那天,我和孩子爸爸都不在家,只有女儿和她的小姨在家。陶某跑到我家里,拿出准备好的打火机油,浇到我孩子头上点着。”说起女儿的遭遇,李女士声泪俱下。

“我听到一声惨叫,跑过来发现孩子已被大火淹没了,陶某不停喊‘去死吧’。我赶紧用被子扑火,并拨打120。”小周的小姨告诉记者,期间,陶某在旁一直无动于衷。

据介绍,惨剧发生后,小周在安医附院重症病房,抢救了7天7夜才脱离生命危险,但伤势依然极为严重,其头部、面部、颈部、胸部等被严重烧伤,一只耳朵也被烧掉了,烧伤面积超过30%,烧伤深度达二度、三度,整个人面目全非。

满身疤痕 抬头困难 起床动作需花费好几分钟

9月的北京已经微凉,但在北京一家医院的三楼,周岩房间的冷气依然很足。2011年9月17日傍晚,16岁的周岩像往常一样从学校回家过周末,进门、卸包、换鞋。此时,追求她的同学陶某也尾随她进了房间。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周岩变成了一个火人,一旁的陶某则手拿打火机,呆呆地站着。惨剧瞬间发生,周岩的人生也就此改写。

接受治疗接受治疗

经过医院7个昼夜的抢救,周岩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但烧伤面积超过30%,整个人面目全非。如果没有那场灾难,周岩或已进入大学。如今,她却只能在北京的这家医院里接受漫长的治疗。

下午3点,周岩倾斜着身体,正在看一本《中国名人传记速读》。她的头上包着厚厚的头套,里面是一张张疤痕贴,一件宽大的白色短袖上衣和一条粉色短裙是她的日常装扮,而一旁的母亲李聪却早早穿上了长衣长裤。

这是母女俩一天中唯一闲暇的时间。

每天早上不到5点,李聪便起来为周岩的康复训练做准备,泡药、涂药、按摩、复健……这些活动不断重复着,直到深夜。

每天清晨,周岩都歪着脑袋,以趴着的姿势醒来。

由于背上埋了一个皮肤扩张器,睡觉时,她只能俯卧。“否则受到挤压,一切就白费了。”李聪说,最痛苦的时候,周岩的腿部和背部先后埋入了7个不同大小的扩张器,她睡觉时的姿势就像练武功一样,十分难受。

起床,是周岩一天中最痛苦的时刻。经过一夜的睡眠,像藤蔓一样的疤痕将她的身体牢牢箍住,使她的身体完全僵住,她需要很长时间,一点点、慢慢地将其展开。

伸胳膊是第一步,周岩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将长时间弯着的胳膊一点点抬起,然后慢慢伸直,来回活动几次,逐渐将身体支撑起来。

最困难的是抬头,经过几次植皮,周岩脖子上的疤痕既粗又硬,导致头很难抬起来。

“光起床这个动作就需要花费好几分钟。”李聪说,每天她都会在洗漱前让周岩酝酿着起床,但起床后也很难真正将疤痕拉开,要完全舒展必须等到身体泡药软化之后。

夜不能寐 噩梦相伴 常常梦到自己被追杀

母亲的悉心照顾让周岩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可是内心的伤痛和恐惧却从未离开她。

周岩刚住进这家医院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房间从早到晚开着灯,窗帘从未拉开过。

后来,窗帘终于拉开了,但病房的窗户却被钉死,只留一条20厘米宽的空隙透气。李聪说,这是因为她担心那个人会爬窗害她。

现在,仅有20平米的病房是她每天活动最多的空间。下意识地,她总是在两张床中间活动,对于窗口,她甚至不愿靠近半步。

2012年5月10日,“周岩毁容案”在合肥市包河区人民法院公开宣判,法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陶某有期徒刑12年1个月。

陶某已被判刑,但周岩心中的恐惧却没有因此减少,噩梦时常伴随着她。她总会梦到打火机油从头上浇下,大火包围着她……

陶某被判刑后,她的睡眠状况仍没有好转。“每天晚上迷迷糊糊地就开始做梦了。”周岩说,她常常梦见被人追杀,甚至有时候惊醒时的惨叫声吓坏了值班的护士和医生。

在李聪的多番劝说下,周岩终于决定走出房门,去走廊里活动活动。但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护士正好出现在房门口,准备查房。周岩下意识地以为那个人来复仇,被惊吓得大叫一声,瘫在地上。

“他已经知道错了,不会再来找你了。”李聪安慰女儿,但周岩还是害怕得浑身发抖。

事件发酵  舆论攻击   患上严重抑郁症

不管是合肥还是北京,周岩都不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两年前,就是在那样一个房间里,周岩的命运被扭转,一团“怒火”无情地烧掉了这个16岁少女的美丽容颜。

曾经的自拍照曾经的自拍照

2012年2月22日,一篇《“官二代”横行霸道,恋爱不成毁容少女》的曝光帖在网上发表了两天后,一家媒体经过转载,同步发到了微博,仅半个小时,微博的反响出乎了周家人的预料。

随着事件的不断发酵,越来越多的媒体出现在周岩家的门口,随之而来的是社会各界的广泛救助。

然而,网上一组周岩与男生亲密照片的曝光,让流言蜚语也开始在网络上蔓延,“周岩生活不检点”“母亲借女儿敛财”等攻击让舆论出现了新的导向……这些让周岩一度很受伤,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暗自伤心。

周岩的主治医生夏医生介绍,在周岩来北京之前,他们准备了很多方案,但第一次见面后,他们觉得预案都是多余的。

周岩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看不出表情,没有难过也没有悲伤,眼神中甚至连排斥和讨厌的信息都看不到。“那时候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就像是对着空气说话,很难走进她的内心。”夏医生说。

为了解开周岩的心结,医院专门请了两名心理专家对周岩进行心理治疗,结论是:周岩患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伤害让这个16岁的女孩儿承受了太多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压力,看到周岩的样子,身旁的母亲心疼不已。

一审判决气死我了

在今天的庭审中,受害人周岩由于在北京接受治疗没能出现在庭审现场,不过,她一直在等待判决结果。今天下午三点,中国之声记者在医院见到周岩时,她正拿着手机刷微博,看评论。4月23日在合肥的庭审结束后,第二天她就和妈妈返回了北京。

周岩:开庭完之后,我就是天天心情不好,也没有开庭前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了。

这几天甚至是日常的康复治疗,周岩都不愿意做,她的主治医生今天上午还和她谈心谈了几个小时。

记者:你今天怎么都没去做治疗啊?

周岩:没那个心情。

记者:能停吗?

周岩:不能停也没办法。

下午三点十分钟左右,病房里有位朋友得到消息说,被告人陶某某被判12年零6个月,周岩很平静,发了条微博,只有几个字“十二年零六个月”,省略号。周岩说,对陶某某的刑事判决结果,她和家里人早有预料,因为23日庭审现场,几乎就有个共识,刑期大概在10年以上,12年以下。周岩和她的妈妈李女士都说,还没想过上诉,只是担心陶某某也许会被减刑。

周岩:我觉得可能我还没从医院出去,他就出去了。我现在不是生气了,无奈。

3点25分左右,周岩的妈妈李女士接到了今天去法庭听判决的周岩小姨的电话,电话很简短,说判决是12年零一个月。知道了这一最终结果,周岩的声音忽然提高,情绪有些激动。

周岩:十二年零六个月?气死我了,干脆判当庭释放算了。

得知刑事判决结果前,周岩的妈妈李女士说,开庭前曾希望公开庭审,现在希望公正判决。得知结果后,李女士表示,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最大的努力能让周岩得到最好的治疗。来北京住院后,周岩已经习惯把自己的心情写下来,装在一个塑料卡通老虎的肚子里,不知道今晚,这个花季女孩又会写下些什么。

170万判赔少得可怜

华商报:听说庭审结束后你晕倒了?

周岩:开庭前我还抱着一丝希望,但这样的结果让我很受打击。从法院出来后有些失魂落魄,不停地走,后来被我爸爸拉住,站了一会后不知怎么就晕倒了。

华商报:最终判赔180余万元,你怎么看这个数字?

周岩:扣除法院那边的诉讼费等,差不多170万吧。对于工人家庭出身的我来说,170万挺多的。但对于之后的治疗花费而言,170万果真少得可怜。之前庭审时我们提出467万元的赔偿诉求,其中150万是精神抚慰金,但现在法院只支持8万,一审对我的残疾赔偿金、康复费用、学习费用都不支持,现在判决支持残疾赔偿金,但又降低了我的住院费等费用,一加一减,结果和一审差不多。我们想申诉,但律师告诉我们可能性不大,法院可能不会同意,但至少试试吧,也算表明我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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